秘書臉上也帶著笑意,“對啊,大家都比較想玩的節目,所以交給您過目一下。”
丁依依仔細的看過每一項開支,到最後才點頭,“恩,好的,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葉博推門而入,似乎被大家的氣氛感染,他的臉上也多了一分喜色,“丁總會議時間到了。”
會議室裏,董事對丁依依幾乎已經沒有太大的惡意,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雖然年齡小,但是做的很多決定都有葉念墨的風格,果斷而幹練,既然大家都能掙到錢,那也沒必要和她一直過不去,畢竟她手裏拿著的是葉家大部分的股權。
市場部經理剛做完年度報告,門就被推開,一個年紀約末60歲上下的男人推門而入
“抱歉我遲到了,因為國內的交通行駛規則我不太懂,所以逆向行駛耽誤了一會。”
老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藍色的手帕疊得整整齊齊在西裝外套露出一角,雖然年級老,但是頭發還是很濃密,眼睛上駕著一個金絲眼鏡。
丁依依滿是詫異的看著葉博,葉博也是一臉疑惑,這個男人是誰?
沒等有人發問,男人就自己介紹,“你們好,我叫傑森,是鳳儀的老同學,一直在劍橋大學交工商管理,這次是受了鳳儀的囑托到葉氏來短暫的任職。”
他話剛說完就轉向丁依依,麵色嚴肅,“丁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丁依依莫名其妙,卻也聽出來了是老夫人派來的人,當下點頭,“合作愉快。”
傑森在一旁坐下,熟悉的翻開桌上的文件,目光停留在一頁紙上,“用化裝舞會代替年會?”
“對的,這樣員工都比較喜歡玩。”丁依依從最初的震驚回神,隨口回答。
“這不行,”傑森一把蓋上文件,“化妝舞會是那些不入流的企業才會弄的,一點都體現不了葉氏的精神,既然鳳儀讓我幫忙,我也不會糊弄過去。”
丁依依見他語氣堅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也有些生氣,“傑森先生,年會就是要大家玩得開心,我覺得既然舞會是大部分人的選擇,那麼我們應該遵循員工的意願。”
“什麼叫遵循員工的意願?員工領葉氏的工資就要為葉氏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年會要符合葉氏的企業文化,做到精致大氣,這樣別人才不會說葉氏不入流。”
傑森似乎想給丁依依下馬威,直接說道:“如果你不滿可以去找鳳儀。”
一句話就將所有可能性給堵死,所有的董事都沒有說話,丁依依還想為員工爭取一下,肩膀上一沉,葉博不動聲色的搖頭,示意她稍安忽躁。
傑森按下內線,秘書走進來,看到來人也是一愣。
“吩咐下去,說是化妝舞會取消,所有部分在明天早上提交一份新的方案上來,務必體現公司文化。”
秘書驚詫的看著葉博和丁依依,葉博不動聲色的點頭,她這才應下出門。
原本喜氣洋洋的氛圍變得死氣沉沉,員工們私底下不斷討論,洗手間裏,一名女員工正在補妝,“你聽過了沒有,新來了一個領導,把化裝舞會取消了。”
“什麼領導這麼牛?丁總已經答應了的事情都能取消。”
“什麼丁總,聽說裏麵內幕很多,不然怎麼會葉總好好的就忽然辭職了,然後葉二少上手,最後又變成她了。”
“算了,這種事情我們操心也沒有用,還是想想要什麼節目吧,幹脆唱國歌算了,最能體現企業情懷了。”
“對啊對啊,要不就唱軍歌吧,什麼狗屁企業文化。”
兩人嘻嘻哈哈的往洗手間外走,直到聽不見聲音,洗手間隔間傳來衝水聲,門被打開,丁依依走了出來。
兩人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都聽了進去,卻隻能無奈的洗手。
直到下班,她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車子在密集的車流中緩慢的挪動著,她忽然響起了隔壁哪站亮著的燈。
重新回到丁家,天色已經晚了,她下車第一件事就是先抬頭,漆黑一片,在她最壓力最大的時候每天亮著的居室此刻卻冷冷清清的,不會有人在簾布後經過,那股陪著她度過難關的光亮消失了。
她走到隔壁大門,暗想著自己隻要對鄰居說一聲新年快樂就好了,剛一拍門,奇特的觸感就讓她停止了動作。
她微微彎腰打開手機照明,門把手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細的灰塵,看來已經是很遠沒有人住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在自己也沒有知覺的情況下成了別人繼續前進的勇氣,而當你返回來抱著感恩的心情想要道聲謝時,對方又悄然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你的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