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人注意到這麼長時間,張波的麵色並無絲毫改變。在混世魔自燃的瞬間,動作極為迅速的拉弓搭箭瞄準,全身的修為注入手中的扶桑箭之中,三個閻羅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閃身到了張波身後,想要將力量傳輸給張波。卻被張波一個平淡的眼神阻止。
隨後,張波的身體便泛起了金光,最後竟然看不清容貌了,整個人如同金光所成,在箭矢射出的瞬間附身到了扶桑箭之中,朝著自燃的混世魔射去。
但是這發生在不過一眨眼之間,眾人就看見一道金光閃過,就隻聽混世魔悶哼一聲。不可置信的低頭一看,身體當中被一直漆黑的箭矢射穿。而箭身上的金光逐漸擴散,從混世魔的傷口處,慢慢的侵染混世魔的全身,最後混世魔被金光包裹,“轟隆”一聲,爆裂開來。而死亡司地下的熔岩漿瞬間迸射出來,整個死亡司裏的空氣都被燒紅扭曲了起來。
修為低一些的蓬萊修士無法抵抗這巨大的熱浪,扭曲著被這熱浪給熔化成了一攤血水融合在了熔岩漿中。
就在死亡司就要爆裂的時候,混世魔爆裂開來的金光在死亡司外圍突然光芒一閃,瞬間擴大,將整個死亡司給包裹在內。隨後隻聽到“轟”的一聲長長的巨響,金光內火光一片,竟然是爆裂了!但是金光卻巋然不動,將死亡司外圍包裹的極為嚴實,不但沒有一絲熔岩漿爆裂出來,也沒有造成任何的靈氣波動。
金光裏的火光岩漿翻滾了足足三千年才停止。冷卻的岩漿灰重新凝聚成一個新的球體,金光逐漸消融,幻化成為球體外的一道時空隔膜,裏麵儼然一個新的死亡司。
“嗬!”張波猛地坐起身子,呼哧呼哧的喘氣夠,額頭上一陣冷汗。
“病人醒了!”一個護士跑了出去找醫生。
張波有些不清醒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分不清楚剛才到底是夢,還是自己真的燃燒了生命維護三界眾生。
“波兒,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嚇死媽媽了!”張波的媽媽突然跑來抱著張波哭。
張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媽媽,熟悉的臉龐和氣息。但是,他的媽媽不是……死了嗎?
張波媽媽抹了抹眼淚:“你醒了就好,你爸爸也能放心了。我一會兒就給你爸爸打電話。你這臭小子,到底還算是有點良心,知道地震來了,要帶著水蓮跑。水蓮昨兒個半夜就醒了,這會兒又昏睡了過去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張波聽到這裏,張嘴問:“水蓮醒了?”
張波媽媽抵著張波的腦袋就是一戳:“臭小子,和你爸一個德行。剛醒過來一句好話不說,就知道惦記小姑娘了!”
張波有些暈暈乎乎的,覺得說不定自己是在做夢,就乖乖躺下睡覺。
張波媽媽見張波又躺下了,也就不說了。輕聲的離開了病房。
張波翻來覆去,還是忍不住起來,問了護士董水蓮的病房,找到了董水蓮。
董水蓮聽到動靜,醒過來一看見是張波,立刻眼睛一紅,眼淚便流了下來。
張波連忙撲過去抱住董水蓮:“水蓮你別哭了。現在都沒事了,乖,沒事了。”
董水蓮反手抱住張波,哽咽道:“你別丟下我。哪怕你是要和混世魔同歸於盡,還是其他的什麼,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張波一愣,將頭埋在董水蓮的脖頸之間,也有些鼻酸,應了一聲嗯。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他想起了作為炎帝的一切,在那一刻將自己的性命獻祭在箭矢之中,維護了死亡司的外壁,保證不會影響到三界。而他們能夠回來並且仿佛是在平行世界似的,不但沒有失去親人,也還在原來的世界,正是因為那塊石碑。他一直沒弄明白那塊石碑是什麼東西。但是想起當初簡單的那個男人,不是招搖山主青華是誰。這塊石頭是倏忽留下的三生百歲石。不同於三生石。這三生百歲石封印著倏忽改變時間改變世界的能力。他在獻祭生命的想著的正是現在的生活。這石頭便在爆裂的時候,用這封印著的力量將所有在死亡司的人們拋到了他們所想的時空。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其他人如何,他已不願再想。如今張波隻想乖乖的念書,長大,娶妻生子,做普通人都會做的事情。沒有誰能比他更明白,人生在世,最簡單卻也最難就是一個平凡相依。但願往後,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