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燈未等那石塊近來,早已左掌順著轉體之姿向前猛然翻出,以一個簡直不可能的角度從左下側提掌前攻。外人看來,這掌力及方向都是武者最弱的一個方位,就連現在對戰的丁子風也不例外,“哼,你楊海燈也不過是那三掌兩工罷了,我才不怕你呢!”所以,見那一掌從下方迫到,他根本未與重視,更不會使出全力去接了。他右掌急擊反推那石塊,想以此逼退楊海燈的攻力。不料,丁子風完全錯了。楊海燈這一掌雖然角度刁鑽,但力度也刁鑽,所以他會讓眾人都看走了眼。隻聽啪啦的左掌電閃拍出,那石塊不但沒有再次遊蕩,而且像被楊海燈掌風吸住了一樣,緊緊粘連在那掌緣上,縱使丁子風探出雙掌,也不能動那石聲分毫,丁子風即時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下子愣掉了。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一招吸掌大力手,黃龍教主一見也是驚恐莫比,知道這下丁子風當真禍在眼前了。所以,急促之下,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就在眾人佩服的目光下, 楊海燈突然大喝一聲,右掌力聚心元,猛力以一招泰山壓頂之招當空向大石劈下。這一力道之猛烈,連楊海燈也跳步出招,當真非比非常。隻聽轟隆一聲,被其左掌吸附的石塊,在其右掌重拍之下,當下像爆炸般碎裂開來,像煙花四散的石雨迎空飄酒,撲撲通通,那碎石濺飛如虎,如果被其迸到,一定是一個血窟窿,所以情急之下,他一下了滾身倒地,像地龍一樣飛速鑽到了飯桌底下。那眾人一見,更是尖叫著往後急跑。黃龍教主見狀,暴喝一聲:“鎮靜,沒事!”聽得黃龍教主的暴喝,眾人才略感安慰,繼終於碎石雨落盡,比武現場重新靜然。
一掌空中碎中的神掌瞬間搏得眾人喝彩的楊海燈大踏步回到了飯桌,一眼看到鑽到桌子底下的丁子風,不禁哈哈在大笑道:“子風小子,快點出來了,石雨下完了!難道你想呆在桌下一輩子啊?”被剛才石雨嚇得躲在桌下的丁子風聽得楊海燈大聲的嘲笑聲,不禁滿身的的難堪,那陣間恨不得大桌下有個地洞,一下子鑽進去,現在既然被楊海燈當眾戲笑,不禁再次怒火中燒,他一子從桌子底下竄出,身形一縱,左手飛身一捏,一個盛滿滾水的大鐵壺徑自已經被他緊緊握住。這一下子變故,眾賓客又是一驚,心想看來這丁子風非要來無賴了。就在此時,已經立在飯桌另一側的楊海燈更是一呆,他見得那滾氣狂湧的鐵壺,不禁心中一怵,隨即怒喝一聲飛聲一撲,順手也往飯桌上一撈,在那一瞬間,他已經將一件物事撈在手中。果不其然,那丁子風已經縱身而起,將那裝滿滾水的鐵壺,猛力向那楊海燈腰間激射而出。
就在那電閃雷鳴的一刹那,滿場人眾人驚呼紛起,楊海燈身子一縱,全身飄然而起,淩空一削,半空中隻見其皓首一突,早已若疾鷹馳電般閃過丁子風鐵壺當胸一擊。且說那滿溢著滾水的鐵壺哪裏能勝得這劇烈抖動,當下那滾沸的水花,帶著浩浩熱氣,如天女散花一般,噴勢四散,那熾熱高溫的水花,並帶著丁子風的那疾厲的力度激揚,如被濺到臉上,輕則花容破相,重則皮開肉綻。眾人大駭間,紛紛拂麵離坐,這個當口,當然是找個地方躲躲才好。
就在那眾人紛亂間,楊海燈突然雙手一拂,借著起身轉體之隙,猛然一縱,他早已將身上外袍執起,以一招“漁翁收網”之姿,對著那散落的沸水花施然拋去。隻見那白袍如銀雪漫灑,憑空一攏,像半空中開了一道天幕一般,億萬水珠頓時無一泄漏,悉數進袍。眾人呆了半晌,見並無沸水濺到,等回過神來,方知是楊海燈施展了那白袍絕技,不禁個個尖叫喝彩。
而那丁子風見一擊不中,頓時腦羞成怒,他見數擊接不中,決定全力撲出,再也顧不得什麼武林規矩,執起那鐵壺,當空猛力向那楊海燈拋去。楊海燈身影甫定,陡然見那鐵物襲來,心頭一凜,餘光往桌上一掃間,右手一拂間,一根尖細狹長的筷子已經被他抓在手裏。眾人一見,不禁個個心頭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想:“楊長老啊,楊長老,你也真是臨危犯難了。人家拿一個大鐵壺擲你,你竟然用一根筷子還擊,你這不是擺明了,豆腐碰石頭,找著挨撞嗎?”見兩物事力度懸殊,那丁子風嘻笑連聲,滿臉的勝念溢於言表。但這時,見那筷子物事,隻有黃龍教主頓感驚愕,心道:“看來,這楊海燈還真是功力非凡,他這是武功的以小力搏大力。一般武功越高之,出手時可以借高力出招,也可像太極推手一樣,以小搏大,所以這非一般人所能比及。
黃龍教主剛電念至此,隻聽鐺的一聲響,大桌旁火光迸散,兩片穿空的鐵壺碎片如絮狀飄飛。帶著滿目的驚詫,丁子風慘叫一聲,跌倒於地,隻見他右臂赫然被擊出個血洞,那根筷子深插入其肌膚,劇痛之下,他哇哇大叫。原來,楊海燈彈指神功竟然出神入化,他以力借力,憑借著一根筷子,竟然達到了隔物傳功的地步。那根筷子在他的指力之下,靈厲進擊,在當空削穿其鐵壺,但餘勢不衰,又以猛烈之威,破壺戳穿丁子風揚起的右臂,真可謂一筷之發力,兩重發威,不能不叫人讚歎稱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