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發展到這程度,水舞扁著嘴暗自在心裏反思他們之間到底是哪出了問題?難道自己真想著奢求些什麼嗎?難道是聽香香這麼多年念叨下來,她真的對他有貪念麼?她不否認,她是覺得他總是那麼完美,是造物者神奇的傑作。
就算男人是牛糞,他也是朵所有牛糞中那型版最好的,線條最流暢的那坨,值得配上最嬌豔的花。而她充其量是朵小野花,她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牛糞咧,所以遠遠的看看就好。何況這坨曆史上最美的牛糞從裏到外都黑啊,她這麼純潔的人怎麼招架得住哦……
看著她天馬行空,龍子軒有些不爽,故意歪著身子撲進她懷裏,呢喃細語道:“傻妞,你不知道嗎?我喜歡你。都送花表白了,你怎麼就不懂呢?非要我把話都挑明嗎?”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水舞整個人都傻住了,連手指都懶得動一根。不管他說的是試探也好是真的也好,這話還真是窩心死了。
他說的好像是真的,可是……
可是這事情怎麼令人這麼鬧心?水舞重新紅了眼框,淚珠刷地冒出來。可是她不是水舞,不能坦然地回應他。她是他在這個世界最深惡痛絕的那個人,最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那個人。
他們能在一起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他已是她心裏最深的的那道傷,碰一下就痛的那種。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突然覺得這娃其實也沒那麼壞呢?完了完了!淡定,保持淡定,她必需要保持淡定的心情,喜歡上他?這苗頭想也不要想,那是一條永遠不歸的鬼路。
龍子軒不解的發問:“怎麼?感動得哭了?還是臉上痛?”
“嗚嗚……”被他這麼一關心,水舞好不容易鎮定的情緒頓時崩潰,就那麼醜醜的哭出來了。痛哭的時候,她也不忘記一把推開原本就不應該呆在她身邊的他,埋首在自己的膝蓋間痛哭著。
這慘西西的哭塊,好像她要把所有的難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感情都哭出來一般。是哦,哭完後,一切回到正軌,她應該又是嶄新的一個人了吧。
被推開的龍子軒錯愕的呆了下,哭就哭唄,不能趴在他身上哭麼?他不滿的伸手把痛哭的她攬進懷裏,要哭也在他懷裏哭比較恰當吧。
見她有些掙紮,龍子軒更是微怒地用力摟緊她,就像要把她鑲在他身上似的,直到她不再反抗這才微微鬆了鬆手裏的力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聲越來越輕,最後沒聲音了,就在他以為她不哭的時候,她卻吸吸鼻子嗚幾聲再歇息下,沉靜一會兒,她又嗚嗚兩聲表示還在難過中。
就連哭也這麼有個性,他心裏暗笑,輕聲道:“妞,我困了。先休息一下,你要在這看著我。要是剩下國色天香的我,被人非禮了怎麼辦?”
“嗯!”哭完的水舞腦子一片茫然,下意識的帶著鼻音應了聲。哼,還國色天香呢,有這麼形容自己的麼?
見她乖乖的,龍子軒心情轉好,唇角上揚,欣喜的閉上眼晴休憩。準備明天再問她到底哭什麼,今天真的喝多了,靠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
沒過一會兒,水舞就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麼。看他胸前的金色衣服都被她的淚濕了一大片了,她連忙動了動,拉平他的衣服再靠在上麵。
她平靜的眨巴著眼,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會兒是美女一會兒是帥哥,連老人她都扮過,而現在隨便打扮成什麼,總覺得哪裏扮不像,最近還總是想哭,估計柔弱女生扮久了,她也變得越來越膽小,越來越有女孩子家家的感覺了。
在慢搖的音樂聲中,水舞也不知道她呆了多久,直到有人敲了敲門。她連忙挪出他的懷抱,卻不想他睡夢中也感覺到她要走似的,雙手忽然又摟緊。
正在水舞和他推拉之間,門外的人推門進來了,是位服務生,水舞連忙朝著來人露著個傻笑,
“有事嗎?”
服務生淺笑的點頭,客氣道:“是這樣子的,11點到了,我們正準備打垟!”
打量了下摟著自己的手,水舞尷尬地說著:“麻煩你幫我去看看二十號包廂的同學怎麼樣了?讓他們過來幫忙背人哦,好嗎?”
“好!”服務生轉身出去前還非常有禮貌的幫忙帶上包廂門。
水舞鬱悶地掰開龍子軒箍在腰上的手,坐著左邊推著他的身子小聲的提醒,“醒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