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啊,你說這宮裏的人,如今還拿瑾兒這個太子,當回事麼?”皇後坐起身,翹起手指,欣賞著指甲上的蔻丹,問的漫不經心。
可梅香知道,皇後的心裏,此刻不會是這般平靜。
“娘娘,奴婢認為,他們在意不在意的都不打緊。成為最後的贏家才是最重要的。”梅香站在一旁垂首道。
皇後微微搖了搖頭,抬眼去看梅香,淡淡的說:“梅香,本宮發現你最近對本宮是越發的敷衍了。”
梅香聞言,撲通一聲直直的跪在地上,雙手扣地,頭不停地磕到地上,抖著嗓音喊道:“求娘娘饒命,奴婢不敢敷衍娘娘。自打奴婢跟在娘娘身邊以來,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就算借奴婢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敷衍娘娘啊,請娘娘明鑒。”
皇後等到梅香叩了七八個頭,話也說完了。才緩緩開口:“你這是做什麼,本宮又沒有不相信你。隻是閑來無事說說笑罷了,快起來吧。”
梅香戰戰兢兢的起身,額頭上已經泛青。盡管皇後嘴上說著無事,但梅香清楚,皇後肯定不是說著玩的,隻希望皇後沒有真的發現什麼,不然自己這條命,就算是交代了。
自己跟了皇後十七八年,如今都能夠另尋出路。而高高在上的皇後,對一個婢女,就更沒有什麼感情可談了吧。
伴君如伴虎,這君可不隻是皇上,而是這深宮大院裏的每一個主子。
“奴婢謝娘娘。”
“梅香,你說,還有沒有旁的人知道,我當年從淑妃那兒拿的那樣東西?”皇後接著和梅香說起話來,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梅香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快速思考皇後的話,謹慎回答:“回娘娘,奴婢認為,應該是沒人知道的。當年娘娘去樂尚宮的時候,那裏已經是被人提前一步被人翻過了,娘娘不是說陛下知道是誰做的麼?娘娘能得到那件東西,也是機緣巧合。況且並沒有人知道娘娘去過樂尚宮,所以,奴婢認為娘娘不用太過擔心。”
“沒人知道麼?本宮這麼些年,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前幾天發生的事,由不得本宮再這麼自欺欺人下去了。若是真的沒人知道,那件東西怎麼會突然不翼而飛。難不成還是被貓給叼走了麼?”
說著,皇後眯了眯眼睛,其實想要那件東西的左右不過那麼幾個人。雖然皇後暫時還不確定,到底是哪一個。但總會查到,皇後現在隻是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泄露出去的,或者,是誰泄露出去的。
想到這兒,皇後輕瞥了一眼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梅香。
梅香垂著頭,沒有看到皇後的眼神,隻一心想著怎麼應對皇後的問題。
“皇後,奴婢大膽猜測,咱們宮裏,可能有探子。”梅香準備賭一把,鋌而走險,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皇後饒有興致的看著梅香:“哦~你倒是跟本宮想到一起去了。”
“謝娘娘誇獎。”梅香微微福了福身子。
皇後擺了擺手,麵露愁容說道:“若真是這樣,本宮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宮父親雖是殿閣大學士,家裏幾個兄長也都在翰林院當職。可到底都是文官,這也是本宮最失力於肅妃的地方。文官清高,學生遍地,但到底不如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更有分量。這場爭鬥,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刀槍劍奴,而不是學富五車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