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染此時不知道陳秋風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朝他鋪天蓋地而來。
現在沒有察覺,等到他察覺的時候,一切早已追悔莫及。
“皇上,您下朝啦!”珊瑚看見蘇幕染,連忙小跑著躲進他的懷裏。
蘇慕染這時突然體會到了珊瑚所謂不做貴人,隻願時時陪在他身邊的意思了。這後宮的佳麗,即便是皇後,也是不能隨便進出禦書房的。即便他是皇上,想要寵幸哪一個,也是要等晚上翻了牌子再定奪的。
若珊瑚真的入了後宮,蘇慕染這白日就鐵定是見不到她了。更別說什麼懷中暖玉,紅袖添香了。如此想來,這珊瑚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奴婢看皇上臉色不好,皇上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麼?”珊瑚一雙碧玉色的眸子緊緊盯著蘇慕染的眼睛,在他心中輕輕一擊。
鬼使神差的,蘇慕染竟就將蘇榮軒的事情說了出來。直到說完,他才意識到這是政事,怎能和一個小宮女說。女人隻供自己身體愉悅就行了,怎能知道這麼多。
“就這事?皇上別不開心了,看著皇上皺著眉頭,珊瑚的心都疼了。”說著,珊瑚小嘴一奴,就在蘇慕染的的眉心上印下輕輕一吻。
蘇慕染忍著下身的火,將珊瑚拽到懷裏,“就這事?難道美人覺得,這事不值得朕費心麼?”
珊瑚伸手在蘇慕染的心口處畫著圈圈,漫不經心的道:“當然不是,能讓皇上費心的事,自然都是該費心的。隻是珊瑚覺得,這事沒有什麼難的啊!”
蘇幕染伸手抓住珊瑚搗亂的小手,麵露不悅,“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滿朝的大臣吵了一早上,半點結果沒吵出來。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說此時簡單,要不是蘇慕染還沒稀罕夠珊瑚,他一定一腳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踹飛。
珊瑚被蘇慕染抓著,許是蘇慕染力氣太大了,珊瑚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梨花帶雨的嬌聲道:“皇上是不喜歡奴婢了麼?”
蘇慕染一看珊瑚這樣,緩緩將手鬆開了,“朕沒有不喜歡你,隻是你以後記得,萬不可再說出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話。”
珊瑚抽回手,輕輕撫著自己的手腕,嘟著嘴道:“珊瑚哪裏有說胡話。皇上若不喜歡那個寧王,就狠狠折磨他便是。我家村裏原來有一家屠戶,他家婆娘背著他在外麵偷漢子。被他發現以後,就吊著他家婆娘打。成天打,終於有一天,那婆娘受不了,便瘋了。”
珊瑚轉動了兩下手腕,垂眸看著上麵深深的紅印,繼續道:“那婆娘雖然瘋了,可村子裏對屠戶的嘲笑還沒停。每次見到他都說他頭上有綠色。那屠戶一氣之下,竟將他婆娘扒光了拉著,在村子裏走了一大圈。那些眼睛不老實的男人往他婆娘身上亂瞄,那屠戶也不生氣。當著他婆娘的麵就說,隻要想的,都可以那,那啥。”
珊瑚不好意思說那幾個字,含糊帶過之後接著道:“從那以後,占了便宜的那些人見著屠夫,再也不埋汰他了。反而都跟他稱兄道弟。本來村子裏的人以為他婆娘瘋了就不會知道什麼羞恥,可大家都錯了。誰說瘋子是沒感覺的,他們不過是遲鈍一些罷了。有人往她身上吐吐沫她知道躲,被那什麼之後,她也會到大河裏哭著洗澡。”
“所以,寧王即使瘋了,皇上若是想要踐踏他,也有的是辦法啊!珊瑚以前聽宮裏的姑姑說,這犯人,最怕的就是被發配邊疆。因為那些官差不樂意接這個活,所以一路上就會虐待那些犯人。姑姑說,他們的手段,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多惡心,多奇怪的都有。”珊瑚說到這,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好像被自己的話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