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霧。”安白的聲音仿佛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疲倦,“你不覺得這樣對念念太自私了嗎?”
尤霧聞言,不禁用力地攥緊了手機,就連手心也沁出幾分汗意來。她當然知道,安白所說的自私包括很多方麵。比如,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讓念念成為沒有父親疼愛的孩子;比如,在國外時忙於學業和畫畫,無暇顧及到被交由保姆照顧的念念的日常起居;比如,回國之後忙於剛剛起步的事業,沒有時間照顧得到念念的感受。
是啊,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媽媽。她讓自己失望了,讓安白哥哥失望了,也讓念念失望了……
尤霧的喉間幹澀,半晌才吐出幾個字:“很抱歉,等著段日子忙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念念的。”隻有盡快讓國內的事情安定下來,她才能讓自己少了那麼一點壓力。
“好”安白的聲音平淡無波,猶豫片刻,複又開口道,“晚上一起吃個飯吧?”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尤霧就一直對他采取躲避的態度。就算他試圖淡忘那件事,可是尤霧還是耿耿於懷。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他們還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尤霧的目光透過車窗不知落在何處,她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下次吧,今晚還有飯局。”
安白也有沒有再勉強她,隻是繼續問道:“幾點鍾結束?我去接你。”
“九點。”尤霧實話實說地回答了他。
之後他們也沒多說什麼,便是結束了通話,因為飯局已經要開始了。
本次主辦方可是一點也不吝嗇,酒店的晚宴設在了袁朝大酒店。尤霧是記得自己來過這個地方的,畢竟她還記得袁澤帶她來過這裏的。
作為本屆中國國際動漫節的形象大使,尤霧很榮幸地被安排在了主桌。可是,坐在這裏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非富即貴,都是大叔級別的年紀!
而且,除了她之外,似乎坐在這裏的女人寥寥無幾。唯一一個,還是主辦方的人物。她倒是為人處世十分圓滑,沒有人敢欺負她,也沒有人敢刁難她,大概她就是女強人類型的。
最初的時候,他們還是在討論本屆活動的安排、維持會場秩序之類的話題,然而,這隻是耍耍嘴皮子的工夫。他們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幾杯酒下肚,原本掩蓋好的本性也逐漸浮出水麵。
雖然尤霧穿得如此大方得體,可是她這副有些羞赧內斂的模樣,成功地吸引了在場男士的注意。
一個局長級別的中年男子是最為大膽的。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大腹便便的,說出來的話卻是油嘴滑舌的:“都說這屆的形象大使讓人眼前一亮,真是選對了人啊。”他高高地舉起了倒滿了白酒的玻璃杯,對著尤霧晃了晃,豪邁地說道,“這位尤小姐,可否敬你一杯?”
中年男子的目光就像黏膩的毒蛇一般,從她那發質柔順的黑色長直發下滑到那一張我見猶憐的素白小臉,再掃過那修長的脖頸,略顯保守的衣襟之上的胸前如牛奶般光滑的白皙肌膚,再到那單薄的衣服緊緊覆著的高高聳起的渾圓,接下來的部分都沒入了圓桌的遮蔽之下。
尤霧對著他那近乎冒犯的目光感到十分抵觸,可是此時眾人都在像他一樣打量著她,就好像在看好戲一樣。如果此時走人的話,大概隻會成為他們的笑柄。
尤霧下意識地咬了咬唇,也為自己倒上了滿杯的酒。這種有權有勢的仕途中人,她可得罪不起。還是快點遂了他的願,喝完酒,應該就沒有人會為難她了。
應對眾人那充滿探究的目光,尤霧隻好站起身來,主動說道:“李局長長如此賞臉,小女子倍感榮幸,先幹為敬。”話音剛落,尤霧便將罔顧一時沸騰起來的人聲,爽快地便把白酒一飲而盡。期間,順著她的唇角滑落的液體順流而下,順著脖頸滑落,蜿蜒地沒入了讓人想入非非的胸口。
然而,尤霧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副模樣已經足以引起在場男人的征服欲。她隻當喝完這杯酒,他們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他們先前都是悶頭喝酒的,畢竟為了防止落下過度消費的罪名,那種高檔的白酒換成了地方性的白酒,心裏都是不快的。可是,他們此時竟然突然在一個全程充當著花瓶這樣的擺設的角色上找到了樂趣,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