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霧的鬢角沁出了細細的汗滴,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一副緊張的模樣。
然而,陸晏寒仍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絲毫也不害怕被那個一步又一步地走近這裏的男人所發現。
正在這時,一隻貓咪突然竄了出來,纏上了安白的腿。
聽著這雜碎的貓叫聲,安白擰了擰眉,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這隻貓,一腳就準備將它踢開。
“喲。”誰知肖臣突然從陰暗之處走了出來,仿佛是救場一般,來得這麼及時,“別動我的小喵!”
安白瞳孔驀地放大, 一副震驚的模樣,從這隻小貓的身上移到這隻來人的身上。肖臣一身隨性的打扮,就像慵懶的富家大少爺一般,步伐緩慢地走近這隻小貓。
隻見肖臣蹲下身,一把從地上將這隻小貓抱起,放在自己的懷裏。這隻貓微微上揚的眼角簡直和肖臣的模樣如出一轍,狡猾之中帶著幾分危險。
安白挑眉,故作驚訝道:“這不是肖少爺嗎?”
肖臣則是目光冷冷地看著他,薄唇輕吐:“抱歉,我可不認識你。”
會所創始人的兒子,遲早要子承父業的。常聽人說,肖臣為人風流灑脫,花名在外。可是,五年前,他卻帶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回來家,遭到肖老爺的白眼,父子關係惡化。
肖老爺甚至當著全城有頭有臉的權貴人士宣言道:肖臣若是五年沒有做出一番成績,他是不會認這個兒子的,更不會認這個兒子帶回家的女人。
誰知在短短五年的,肖臣一手創立的娛樂城開得可真是風生水起。無論是具有娛樂功能的夜總會、音樂茶座和餐飲娛樂場所,還是保齡球館、旱冰場、桑拿浴室等健身、休閑場所,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如今,他可是名利、愛情雙豐收。不再隻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而是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
李宥看到肖臣後,忽然想起五年前在皇爵酒吧門前的那一幕,頓時低下頭去,故作埋頭喝酒的模樣。因為太心虛,所以不敢麵對來人。
可笑的是,肖臣不認識安白,卻是認識李宥的,冷笑著走近他:“喲,這不是李……”他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話音隻好戲謔地停在了他的姓氏上。
李宥隻好心虛地抬起頭,臉上掛著訕訕的笑容,話語裏滿是諂媚的討好:“鄙人姓李,名宥。”
“嗬”肖臣的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話音不慌不忙地響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句話,就已經將安白和李宥混為一談,把他們打回原形。
安白冷眼站在原地,目光在端坐在椅子上的李宥和慵懶地抱著貓咪站著的肖臣身上來回打轉,隻覺得胃裏有一陣惡心翻湧,也許是剛才喝了太多的酒,也許是見到肖臣這副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樣有些不爽,他隻淡笑一聲,準備告辭:“今天有些累了,暫且告辭,今晚算在我的賬上。”
然而,肖臣的臉上浮現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既然遇到了你們,我不請客的話,怎麼好意思?”
李宥連忙狗腿地點頭稱道:“是啊是啊,肖大少爺這麼看得起我們,李某感激不盡。”
安白隻是回頭剮了李宥一眼,卻也不想再作過多的辯解,隻是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抱著臂彎上的西裝外套便大步離開了。他的背影孤傲,想來是在這裏受不少氣。
當李宥和肖臣大眼瞪小眼時,卻聽肖臣淡漠地開口,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客氣模樣,涼薄的唇輕啟,吐出的卻是冷漠無情的話語:“還不快滾?!”
李宥臉色微變,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便連忙主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鞠了一個躬,這才飛快地轉身離去。
待到安白和李宥都被請出去了之後,陸晏寒便牽著尤霧的手,光明正大地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肖臣的臉上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完全褪去了剛才冷若冰霜的麵色,調笑道:“舍得出來了?”然後,他的目光還意味不明地掃過他們交握著的雙手,臉上的笑意更甚,“你們和好了?”
陸晏寒眸光微動,不著痕跡地瞥了身旁那個低著頭的女人一眼,語氣平淡無波地說道:“是。”
不料,肖臣的神色變得十分古怪起來,他非但沒有很開心地恭喜他們,反而死死地將目光投射在尤霧的身上。
大概是沒有得到尤霧的親口承認,肖臣隻覺得她就是給臉不要臉,根本不把陸晏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