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們故意找來身材相像的迎合自己的口味?還是他真的喝得太醉了……
不,不可能!
他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陸晏寒快速追上前,一把扼住女孩的手腕,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肩頭麵對自己。
“尤霧?”他用做夢般的神情看著眼前的女孩,“你沒走?肖臣分明說你今晚十一點的飛……”
話沒說完,陸晏寒已經意識到自己被肖臣那個混蛋給耍了。
他怎麼也沒料到前一秒還以為已經離開、無論如何也追不回來、徹底失去的人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麵前,這種失而複得的巨大刺激已經讓他完全無法思考。
尤霧看著自己這身衣服,從未有過的難堪,顫抖著唇,“現在要走了。”
“穿成這個樣子要往哪走!”聽到她的話,陸晏寒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剛才不是說你,不是讓你走,我以為是別的女人……”陸晏寒抓著她的兩邊手臂,手足無措的解釋,一想到肖臣的惡作劇就忍不住低咒一聲,“該死……”
尤霧聞言也稍稍冷靜了一下,垂眸不言。
陸晏寒的目光極具穿透性地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很快便強行移開,“怎麼會來這裏?”
一聽到這句話尤霧就暴發了,激動地把他推開。
“擅自揣測我的心意,又擅自安排我的未來,陸晏寒,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我愛你,我不說的話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認為我會跟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領證,給他養孩子?!甚至,現在還卑微的把自己打包好了送給你?!”
尤霧再也說不下去,轉身就去臥室裏拿衣服和包包,他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避開自己,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這些天她每時每刻都處在惶惶不安之中度過。
陸晏寒聽到她的話之後就已經呆了,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尤霧不堪當著他的麵換衣服,直接把外套套在了外麵。
但是,真的要走的時候,對上他和以前一樣熟悉的溫柔目光卻又怎麼也挪不開腳步了,隻覺得眼眶越來越酸澀……
陸晏寒歎息著將她揉進懷裏,“就不能再多哄我一句嗎?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
尤霧抽了抽鼻子,“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聽,你要是告訴我你想聽,我可以說給你聽啊!”
陸晏寒苦笑,要不是經過這件事,她哪能這麼坦率,還不知道哪天才能聽到她再對自己說一句他最想要挽回的話……
“以前,我以為最可怕的事情不過是你離開我,可是我發現,比你離開我更可怕的是你在我身邊卻不快樂。你在診所睡著的時候,嘴裏一直叫著讓安白不要走,不要離開你,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我還有什麼勇氣去當麵問你……”
尤霧一急,“我那是夢到安白死了,後來又夢到你因為誤會我們,所以毫不猶豫地就要離開,我怎麼叫你都不回頭,大概是那個時候說了夢話讓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你不問清楚就斷章取義,夢裏說的話確實是最真實的話,但也要你理解對才行啊!”
陸晏寒點點頭,埋在她的頸窩裏,嗅著她發上的清香,“嗯,我知道了。”
從她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徹底得到了救贖。
來之不易的敞開心扉令尤霧既欣慰又緊張,就像是捧著珍貴而又易碎的水晶,而坦誠可以為它鑄建起堅不可摧的城牆。
尤霧:“還有什麼事情,你一起說出來。”
陸晏寒:“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尤霧:“我愛你?”
陸晏寒:“肯定句。”
尤霧:“我愛你。”
陸晏寒:“我也是。”
陸晏寒摸了摸她的裙擺,“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他看到了那條短信,但那時候頭腦在混亂之中卻選擇了忽略。
尤霧咕噥著:“既然你不過來取,我隻好送貨上門了。”
陸晏寒輕笑,眸子瞬間暗了下來,“那……我現在可以拆禮物了嗎?”
“……拆。”
第二天早上醒來,旁邊已經沒有人,陸晏寒大概是應酬去了。
腰酸背痛地坐起來看了眼手機,都已經十一點了。偌大的房間裏空蕩蕩的,床位空了一半,心裏也跟空了一塊似的。
明明不久前還在激情如火一秒都分不開的交纏,這會兒冷冷清清的空氣裏隻剩下一個人……
因為沒睡好,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洗漱好之後索性又鑽進了被子裏繼續睡。
剛躺下沒幾分鍾,外麵突然傳來了開門聲,尤霧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陸晏寒一身嚴謹而正式的黑色西服,推著一小車食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