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車隊休息室的。
休息室裏的喧鬧依舊,車隊的哥們們三三倆倆地湊在一起聊天,而周健的心不再依舊。那些信誓旦旦地說過的話,那些不會再對不起徐晶的話,那些自己愛徐晶的話,是否還能如從前一樣堅定第說出。周健不敢相信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化,楚洪波已經在他的心裏。
“哥,你沒事吧?”
楚夏天放下手裏的飯盒,看著臉色蒼白的周健。周健抬頭,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那雙與楚洪波沒有絲毫相似的眼睛。
“哥?”
楚夏天迷惑了,周健看向他的眼神,似乎與以前不同了。
楚夏天心裏明白,幸福不會來得這麼快。周健不會也不能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啊,我沒事,可能這幾天沒睡好。”
楚夏天的眼中充盈著點點淚光,說不上是喜悅還是悲傷。周健偏過頭,他不敢再看。麵前的楚夏天一次又一次地與心裏的人重合。
“磊哥,明天奉陽醫大要過來幾個醫生,楚廠長讓咱們派個麵包去接一下。”
“恩,幾點?”
“一點左右,在火車站。”
“周健,你真沒事吧?”
徐磊並不覺得周健是那種虛弱的人,會因為休息不好就能臉色蒼白。徐磊雖然粗線條,也能感覺到周健與以往的不同。
上次的事件似乎成了一個看不見的導火索,有什麼在偷偷地醞釀著。
周健搖了搖頭,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凳子上。
“哎,明天我得去丈母娘家,磊哥,你別找我了啊!”
大劉見徐磊一臉沉思,以為他正在考慮明天接人的司機人選,連忙告假。
“磊哥,我去吧!”
楚夏天早就知道那些醫生裏麵有鍾雪,自告奮勇地要去接站。
“不行,你得六月份才能上道呢!”
“沒事,磊哥,就廠醫院到火車站那麼遠的路,我還能搞定。”
“得了,讓雨田去吧!”
“我?”
趙雨田咽下口裏含著的飯,用還拿著筷子的手指向自己。
“不行,我明天有一哥們婚禮,我得去給人家出車。”
“你怎麼就知道掙外快呢?”
徐磊皺緊了眉頭。廠裏麵是明文規定,廠裏司機不可以私自出車,但是大家生活都不富裕,隻要不做的太過分,徐磊也就不去計較。
“磊哥,你說這一個月幾百塊錢,不掙點外快,日子還能過嗎?”
趙玉田將一口杯白酒一飲而盡,不住地歎氣,一副活不起的樣子。
“兄弟,你知足吧!多少人還不如咱們呢!農民靠天吃飯,小商販靠每天賣點茶葉蛋吃飯,命不好的還要躲避城管的追捕。你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就知足吧!這隊裏除了你和夏天,咱們都是拖家帶口的,每個月咱孩子學費啊、托兒費啊,都占據了花銷的大頭,這裏還沒有算上孝敬父母的孝心費,哎……都不容易。”
大劉拍了拍趙玉田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