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春,但,小雨淅瀝,仍覺寒風刺骨,整個慶豐城都浸謐在淡淡的薄煙之中。
福來客棧裏人不多,一少女隻著粗布麻衣,在一邊淺吟低唱。依牆而坐的是一男子,隻見他素衣華帶,濃眉劍目,生得竟十分俊俏,獨自淺飲,眼睛卻看著那女子。一對小夫妻在臨桌吃著飯聊著天,羨殺他人。坐在東首的一位青袍劍客,隻著單衣,飲一個酒如水。對麵坐著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手緊緊地抱著個包袱,一手捧著茶杯,卻不喝,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好像在等什麼人。最角落裏坐著一位綠衣少女,輕紗蒙麵,時不時看向門口,擺在桌上的食物並沒有動過,讓人遙想她在等情人私奔。
商人打扮的男子突然站起來,喜道:“錢兄,怎麼樣了?”
隻見門簾掀起,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他手執一把羽扇,笑著在那商人打扮的男子身旁坐定,輕搖羽扇,說:“沈爺,急什麼,讓我先喘口氣再說。”
沈先知皺眉道:“我都等你好幾天了,你還……”
“你都等了這麼久了,還在乎這一時半刻的麼?”錢兄嗬嗬笑著:“小二,快拿酒來。”
見有客人上門,小二早就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候在一旁,聽說要酒,又忙不迭地往櫃台取取酒去了。
“可,這東西放在我身上,實在是……唉,我總覺得不安心,好不容易有……”沈先知放低了聲音,道:“好不容易找到了買主了,我還不得趕緊把它脫手了,還留著做什麼?”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這買賣跑不了的。你先讓我歇歇,上吊也得喘口氣啊不是?”錢兄接過小二遞來的酒,一仰頭,咕嘟咕嘟就喝掉了大半。
沈先知還想再說什麼,但又怕苦惱了錢兄,搞砸了這樁買賣,隻好閉上嘴巴,頹然坐著,一臉的無奈。
那素衣男子突然笑到:“喲,這不是錢萬嗎?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沈先知身子一僵,咧開嘴幹笑,忙低頭喝茶,借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錢萬瞄了他一眼,衝男子笑道:“還不是為了討生活麼,不然的誰會在這鬼慶豐城啊?是吧,莫四?”
莫大四俠笑著雙眼在錢萬和沈先知身上不停地打轉,卻道:“最近江湖中可有什麼大事沒?”
“大事麼?”錢萬輕搖竹扇笑著應:“倒是有一件。”
“哦,說來聽聽。”
錢萬輕搖竹扇,笑道:“慶豐城中有寶藏。”
一聽“寶藏”二字,店內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錢萬。他得意地繼續道:“寶藏就藏在慶豐的某一個地方。”
錢萬就是想掉眾人的胃口,喝完乘餘的酒,“據說東林書院的女老師孫雪悅知道寶藏的地點。”見眾從都豎著耳朵,道:“哎,可惜,那女老師掉落巫山山崖一月有餘,怕是沒有生還有希望。”
莫四點頭:“哎,太可惜了,線索就這樣中斷。”
“這也不盡然,洛水山莊的江莊主已到慶豐城,他是現在唯一一個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