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誰會願意給別人的孩子當爸爸?我好不容易下了決心,你就別攔著了。我們把他打了,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中間再沒有隔閡。”
“傻瓜,有他也不會有隔閡。”他一邊和她說著,已經到了樓上打開門扶著她的腰進門。
他細心體貼地給她拿好拖鞋,彎腰幫她換上。
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他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晾著。
“你看你眼圈都紅了,哭了很久吧?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傻的女人了。”他捧起她的小臉,看著她的眼睛。
“你告訴我,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舍得這個孩子嗎?”他問,灼灼的目光仿佛能望到她的內心深處去。
她自動回避了他的目光,輕聲說:“有點不舍得,不過我覺得做了還是更好。”
“別傻了,從現在開始什麼都別想了。孩子都這麼大了,做掉肯定有危險,我們一起把他養的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如果你對我有最起碼的信任,就請你相信我。我愛你!我愛你,所以我愛你的一切。他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我也愛他,會像愛你一樣愛他。以前我說想讓你打掉他,是我太自私了。現在我真正想明白了,打心裏不願意你失去他。你想,要是我不是發自真心的,你去打了他,對我隻有好處。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你去做手術了,你就完完整整屬於我了,是不是?”
他依然捧著她的小臉,讓她正視他。
“相信我!”他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結婚,你想大著肚子辦酒席我們就現在辦。你要是想做個漂亮苗條的新娘子我們就等你把孩子生了再辦,行嗎?”
“我真的可以把孩子留下來?你真的會像你所說的那樣接受他嗎?”沈可佳像個傻瓜一樣向他求證。
“當然了寶貝兒,我說再多都沒有用,你慢慢的就會知道了。”他就知道她想要這個孩子。
“那我就不打了,我舍不得,我真舍不得。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說要打掉他,他竟然動了,很不安。他一定是個非常聰明懂事的寶寶,一定是。他在怪我是個狠心的媽媽,我就跟他說,要是怪媽媽狠心就懲罰媽媽以後不能有寶寶。”沈可佳哽咽地說著,淚如雨下。
他放開了她的小臉,把她輕輕攬在懷裏,柔聲安慰。
“好了,咱兒子最聰明,知道爸爸要他,媽媽卻不要他,肯定很傷心。我們趕緊告訴他,爸爸媽媽都愛他,再也不會把他給拋棄了。”抹幹了她的眼淚,他手輕放在她肚子上。
好像小家夥認識他似的,手放上去一會兒,他就在裏麵踢了一下。
“哎,你看,兒子知道我在摸他了,踹我呢。”他是第一次摸到胎動,感覺真是神奇啊。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啊?”
“我猜的,因為你變醜了。都說醜男俊女,你不知道嗎?”
“去你的吧,誰說我變醜了,你見過這麼好看的孕婦嗎?”她破涕為笑。
見他是真心想要她留下這個孩子,這麼久的沉悶心情終於放了晴。
“嘖嘖嘖,還有人這麼自賣自誇的。別把我兒子教壞了,寶貝兒,我們不跟她學。她不知道謙虛,我寶貝兒以後要像你爸爸我,溫文爾雅,俊逸非凡,玉樹臨風…….”
“打住!還說我不知道謙虛,我再不謙虛也沒像某些人一樣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說,你是不是把自己會的褒義詞全給用上了呀?”
黑臉男人洋洋自得地笑了。
“我上學時候語文特好,尤其是成語好。要不我找幾個形容詞形容形容你,保證很貼切。”
“好啊,你說說看。”
“獐頭鼠目,膽小如鼠,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這個怎麼說?”
秦子安被她認真的態度給逗笑了。
“我知道了,你知道自己長的醜膽子小,所以前麵兩個字欣然笑納了。就是這個詞理解不上去了吧。其實這個狐假虎威呢,就是說你是狐狸,我是老虎……啊!”
黑手臂被某人猛地揪了一下,沈可佳樂不可支。
“是什麼老虎啊?我看是病貓。”
“我是病貓,你就是母老虎。”
……
這個小小的家裏,有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歡聲笑語了。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又抱在一起默默地流眼淚。當然主要是沈可佳同學在流眼淚,秦子安同學隻是鼻頭酸澀,淚在眼圈裏轉。
自從遇到這麼一個淚腺發達的女人,他覺得他都跟著淚點低了,老是會有想哭的衝動,也許是因為最近的大起大落太多了吧。
她想要過平平凡凡簡簡單單的日子,以後他要讓她的生活盡量平穩。
“子安,我想上班。羅辰說隻要我想上班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回去。我現在五個多月正是最穩定最精力充沛的時候了,我不想耽誤太久的工作。再說呆在家裏也太無聊了,對寶寶也不好。羅辰說過,我要是累了不用請假就可以走,在我生完孩子正式恢複之前,我店裏的事他會幫著照顧的。我也累不著,你就讓我回去工作吧。”她諂媚地笑著,他的臉卻一下子拉的老長。
“怎麼這幾句話裏我就聽到好幾個羅辰呢?”他皺了皺眉不悅地說。
“我真懷疑這小子就是見縫插針,隨時等著你上班是假,隨時等著把你搶到手才是真的吧。”
“這是哪兒跟哪兒嘛?我在跟你討論的是上班的事,你扯哪兒去了?以為人人都不嫌棄我啊,就我這麼個拖油瓶誰要啊?以後可就賴上你了,想甩都甩不脫嘍。”說著,靠到他厚實的肩膀上,小臉洋溢著幸福。
這個男人她要一輩子不分開,隻要她還有呼吸,就會守在他身邊。
“還是容許在下好好思量思量,甩不脫,聽起來好像很嚇人似的。”
“現在思量也來不及了,本姑娘已經決定了。你從此以後就隻有伺候我的份兒了,無限地同情你。”她摸了摸他黝黑的臉。
鬥鬥嘴,於他們來說真是難得的輕鬆時光。
晚上,秦子安和沈可佳為了慶祝兒子失而複得,好好吃了一頓。和中午不同沈可佳不用再隱忍著悲傷,飯菜也不像中午一樣無味,每一口都吃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