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蛋,我就是混蛋。”

沈可佳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她才不要呆在這裏呢。想到她在床上,他睡在客廳裏,她寧願去睡大街,眼不見為淨。

“你幹什麼去呀?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在這兒睡覺嗎?”他又把她按回床上。

“不能!既然要離婚,我就沒有理由睡在你的房子裏。你放開我!”

“不放,你也別亂動,否則我會把門鎖死,把你反鎖在裏麵。”他警告道。

“秦子安,你個偽君子。你不愛我,為什麼要管我?今天除非你說愛我,隻要你說一句愛我,我就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睡在這兒,我就睡在這兒,你讓我睡沙發我就睡沙發。要是你不說,把我鎖裏麵,我會砸一夜的門。”

“別鬧了,行嗎?”秦子安商量道,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我不是鬧,我是在不甘心,你難道不明白嗎?秦子安,我們不可以就這樣分開。你忘了,在你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時,是多麼舍不得我嗎?你忘了,我產後憂鬱症的時候你是多希望我能快點好起來嗎?這些,難道可以說忘就忘,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你做得到?你真有這麼狠心?”

“別說了!”秦子安低吼了一聲。

“你看著我啊,你看著我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敢讓我說。你再跟我說絕情的話呀,你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告訴我其實你討厭我,好不好?”沈可佳說著,激動地撲到他懷裏,摟住他的腰。

“沈可佳!你別這樣。”

“我就要這樣,我離不開你了。是你讓我這樣陷進去的,所以你不可以說退縮就退縮。你愛我,我隻知道你愛我……嗚嗚嗚……”他又伸手來推她了,沈可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嗚嗚咽咽地哭出來。

這下,秦子安慌了。

她這樣哭,他的心怎麼受得了?

他要狠下心把她推開,偏偏他的心不夠狠,雙手箍住了她的腰,沒有推反而控製不住地抱緊了她。

“你讓我怎麼辦?你這個小混蛋女人,可佳寶貝兒。你既然知道我愛你,為什麼還非要逼我說出來?我已經沒有資格說這三個字了,求你了,就讓我一個人孤單下去吧。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結婚,我會永遠的守著你。用另一種方式守著你,隻要你有需要我會隨時出現。我會幫你解決你生活中的所有困難,我會一直對你好。”

“我不相信!”沈可佳更緊地抱著他,貪戀著他的懷抱,嘴巴裏卻倔強地說出這四個字。

“我再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你說過永遠愛我的,結果你不愛我了。”

“傻瓜,我還是愛著你啊。我會永遠愛著你,隻不過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會守著你,看著你,祝福著你。在你需要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都需要你,你是知道的,我不敢一個人上下樓,我不敢一個人睡覺。在我有這些需要時,你能出現嗎?在我特殊時期的時候肚子痛,你會來照顧我嗎?在我的身體需要男人的時候,你也會出現嗎?你能嗎?還說什麼守著我,等著我需要你的時候出現。可是我最需要的就是你天天夜夜陪在我身邊,離開你我會難受,你知道不知道?”一邊說著,她已經開始捶他的後背,一下又一下,捶的他的心生疼生疼的。

“我知道,寶貝兒我知道。求你了,別傷心了好嗎?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是喜歡打我嗎?你就打我好了,隻要你高興,拿刀割我也行,就求你別哭了,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了。”他的聲音低啞,溫柔,卻又帶著一種疼痛淒涼,讓沈可佳也忍不住動容。

沈可佳啊,你是真的愛他嗎?你要是真的愛他,你是該離開他,還是不依不饒地纏著他?

他愧疚,你硬和他在一起,讓他做違背原則的事,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秦子安糾結完又換成了沈可佳糾結,好像怎麼做都是對的,卻又像怎麼做都錯了。

“好,我不哭了。”她終於收起了眼淚,主動離開他的懷抱。

“乖!”他溫柔地說,來擦她的眼淚,擦著擦著又意識到不該對她這麼親密了,觸電了似的把手拿開了。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不是你朋友的老婆,永遠都不會是。既然你真要和我分開,那我們就分開吧,你單身我也單身。有一天你想通了,就來找我,我等你不對他愧疚那一天。秦子安,你記著,我愛你,我永遠都隻愛你一個人。”她看著他的眼,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真誠無比。

“寶貝兒,你是想讓我愧疚死,是不是?”他皺著眉問她,她的表情多麼堅毅,看著讓人心疼。

“想不愧疚的話也簡單,你不是準備好了婚禮嗎?給我一個婚禮吧,我想要一個和秦子安的婚禮,就當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給我一個完美的婚禮。”

他的婚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今晚他拿了玫瑰花和禮服回來就證明婚禮就在近期了。

如果他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所有人,唯獨瞞著她,那她不要讓所有人替她擔心替她惋惜。就算他們兩個人還有問題,她也希望這問題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

在她父母家人以及朋友那兒,她要裝作一切都好好的。

“好!就明天,我預訂的日子就是明天。”哪怕明天就要辦證離婚,他也想給她一個婚禮,也給自己一個婚禮,這對他來說是永遠值得珍藏著的美好回憶。

“嗯!”沈可佳哭著笑了,一邊笑一邊又流淚。

“好了,不哭,你明天就是新娘子了,好好睡覺。要是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他又給她擦淚,小心翼翼的。

“可是怎麼辦呢?花被某個混蛋給踩了,婚紗也被某個有暴力傾向的混蛋給撕了。明天我穿什麼?”她問。

“這個,花我明天早上買給你,婚紗的事我有辦法。你睡吧,我去客廳了。”他站起身,在床邊和她說道。

“真不在這裏睡嗎?”沈可佳問道。

秦子安搖了搖頭,再次和她說了晚安後,出去了。

去了客廳,他把那件婚紗從地上撿起來。好在沒有染上玫瑰花的汁液,依然潔白無瑕。

他去找出了針線,細細的白色的線。沒錯,他要把這件婚紗縫補好,別看他是個男人,因為要照顧妹妹,針線活可是他的拿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