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刻,楚連城怕是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個男人對她,似乎是出奇的包容,但是偏偏的,楚連城卻有一種十分愧對他的感覺。
記憶之中,她沒給過這個人任何的好處,任何的安慰,一直除了利用,就是相互取暖。
季芙兒哭了,倔強的她雖然平時膽小而且孩子氣,這種樣子,楚連城還是第一次看見,驚訝之餘,她也走了過去。
“我早就覺得,他不適合這裏。他說自己要會長白去,他說自己始終要隱蔽山林,但是他這次卻沒有離開。我以前聽過他的故事,他雖然是皇子,不過過得嫻靜灑脫,但是我進不了宮,見不到他,不能明白他的難受。”
季芙兒的眼淚落下來,但是楚連城在身邊總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予哥哥,說到底都是我對不起你。若不是你對我好,你絕對走不到這一步。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是我害了你,最後一刻都在等待救援,而不是衝破了牢籠出來救你。”
她難過,是因為她眼看著一切發生,卻做了一個最錯誤的選擇。
鳳南予的中衣裏麵,似乎有什麼在動,楚連城跟季芙兒都感覺驚訝,這個時代,應該不存在什麼詐屍鬧鬼之類的東西吧。
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兩個人緊張。
那東西繼續動了動,楚連城差點就失聲喊了出來。
但是當小雪探出一個頭的時候,楚連城鬆了一口氣,被嚇到的反而是季芙兒:“這是什麼東西。”
楚連城靜下心來,眸子裏麵說不出的柔和,說道:“小雪,我還以為連你也要丟到皇宮中去了呢。”
見到楚連城在跟一個小肉團說話,最重要的是這個小肉團還是從鳳南予的身體裏麵鑽出來,那份柔情,讓她有點說不出的不寒而栗,她不知道楚連城到底是什麼怪物呢。
“楚連城,這是什麼。”
“別怕。”
楚連城隻給她兩個字,代替了一切的解釋,在這之後,季芙兒定下心來,很是不滿的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要知道怎麼回事兒。”
她讓小雪去救鳳南予了,結果鳳南予死了,自己匆忙離開,但是小雪不知所蹤,或許它看到了當時的狀況也不一定。
她是很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而且鳳南予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中毒。
“看夠了沒,我們該走了。”
楚連城的聲音冷冰冰的,跟剛才不太一樣。
“我說楚連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無義。”
季芙兒不知道該罵她什麼好了,或許季芙兒也不應該罵她,事情與自己沒有關係,完全是楚連城和鳳南予,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裏畢竟不是我們就留的地方,情義這種東西,每個人的見地都是不一樣的,當我做到一所謂的情義的時候,怕是隻能有一個後果,就是我們都死了。”
楚連城笑了笑,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你要是不走,大可以留在這裏殉葬,到時候生不能同寢,死倒是可以同穴,也算是了了你的心願。”
楚連城的嘴巴,開始一如既往的刻薄。
季芙兒笑了笑,她倒是想,但是怕是到了隱藏地府,這鳳南予心中還是惦記楚連城一個人,她的感情注定是這樣了,沒辦法湊熱鬧了。
“楚連城,我們走吧。”
她不舍得的再看了一眼,楚連城何嚐不是,那種感覺就像是針刺一樣的難受,她的心中始終惦記,來來回回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好。
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門外依稀有會武功的人靠近。她臉色一變,直接拉起了季芙兒一躍來到房梁上麵藏起來:“噓有人來了,你要是想死的話,就發出點聲音。”
季芙兒嚇得屏息靜氣,跟楚連城一起看著屋裏麵的狀況。
“母妃,這種情況您就不要出來了,二弟的喪事有皇兒來操辦。”
這個時候,鳳南天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沉穩,不過比起這個,宋思月倒是顯得格外的憔悴:“本宮始終覺得,這一步是走錯了,你我根本囚不住楚連城,他日一招發起戰爭,你覺得這樣的帽子扣在楚連城的頭上,能夠改變什麼嗎?”
當時宋思月是答應,但是一直到鳳南予死了,她難以安寢,一直都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眼前是最大的敵人,但是她這一招顯然是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