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在那裏幹什麼呢你?洗起來沒完了,差不多就得了啊,一會兒再把你那張臉皮給洗破了,就真成大花貓了。”江傑雲敲了敲衛生間的門,高聲問道。
“壞蛋,不用你管!”“大花貓”的聲音莫名的悲憤。
又過五分鍾。
水流聲還在嘩啦啦的響。
這下薑成卓和趙真旭也去加入了敲門的行列。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也知道安然並不是那些嬌氣小性的女生,就算愛臭美,但並不過份,更不會開不起玩笑,這會兒洗起來沒完沒了的,八成……這是沒洗掉,咳,這下樂子大了。
又五分鍾後,安然頂著一腦袋亂毛和一張微有些發腫的,紅通通的“蘋果臉”,表情極端肅穆,目不斜視,一言不發的走了出來。
那三個吃貨的目光有如探照燈一般,齊刷刷地聚焦在她的兩腮之上,隻見安然費力洗了大半天,那幾道彩色胡子卻依然俏皮愜意又大模大樣地掛在她那被搓得紅嫩嫩的臉頰之上,招搖過市。
三個壞家夥一個沒忍住,“噗哧--”
聲音發出,安然的目光如電,柳眉緊皺,滿臉的風雨欲來,就連那幾撇彩色胡子都似乎被主人的情緒所影響,在臉頰上搖顫了幾下,更顯得鮮明了幾分,紅得鮮豔,藍得乍眼,端的是威風凜凜,好不霸氣。
未來的精英俊傑們十分的識實務,會看眼色,聲音一發出就知道不好,再看安然那一臉的煞氣森森,以及腮邊氣得都快倒豎的彩色胡子,連忙一起抬手死死的捂住自己那惹禍的嘴,捂上之後,又醒悟這麼做有欲蓋彌彰之嫌,立刻又放下了捂著嘴的手,一張張的臉板得,眼瞅著就快趕上棺材板子了,似乎唯其如此,才能表現他們態度的端正,內心的嚴肅。
可惜,人家大花貓……咳,人家安然同學一點都不領情,朝他們“吹胡子瞪眼”的一扭頭,昂著滿頭亂毛的腦袋,用一半海洋一半火焰的語調扔下一句“本姑娘受了傷,今晚不開火了!”之後,瀟灑走人,身後立刻傳來一陣地動山搖,山呼海嘯一般的鬼哭狼嚎,大呼小叫。
三隻超級飯桶滿身淒涼的捧著囤積的零食一堆亂啃,薑成卓一邊啃一邊向兩位好友說道,“隻有吃東西的時候,我心裏的痛苦才能減輕一點。”
“嗯,嗯,可不是。”趙真旭極強烈的玩命點頭表示同意,同時也說出自己心裏的疑惑,“我說,安妹妹這脾氣怎麼突然間就大了一截呢,往常沒發現啊!”
江傑雲這個潔癖份子這會兒功夫就已經把沾染了油漬的頭發洗了一遍,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又是一身的白衣勝雪,如果不這麼折騰一遍,該潔癖狂就不舒坦,這下總算是眉眼舒展,拎著一袋肉幹吃得風卷殘雲,很缺德地為小胖子解惑,“沒看著她今天兒臉上被畫上胡子了嗎?所以脾氣才大了一截。”見小胖子沒立刻反應過味兒,直接給了答案,“女人是不能長胡子的,長了胡子就是母老虎了!”說完這話,又壞壞的朝兩位好友揚揚眉,一副“你們懂得的”的表情。
薑成卓和趙真旭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去而複返的安然一臉的咬牙切齒兼哭笑不得,這幾個壞蛋!
唉,可是這胡子什麼時候才能洗掉呢?
安然一臉鬱悶的摸摸自己的腮邊,想起剛才自家老爸老媽那一臉的忍俊不禁,她就想哭,嗚嗚,她以後一定要做一名淑女,再也不跟這幾個臭小子胡鬧了。雖然臉掛胡須讓安然倍感鬱鬱,但卻不能真的不開火,先不說那幾隻吃貨已經被她喂出了毛病,肚子一空就跟餓狼似的,她可不想一扭頭就對上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且說老爸老媽還有她自己也是要吃飯的。
所以,不開火的話也就隻是一句痛快痛快嘴的威脅而已,肯定不能執行落實到底。
但是,大懲沒有,小戒必須有!
於是,這一天晚上網吧的廚房裏,幾隻肉食動物的臉上都是慘綠慘綠的一片,幹起活來有氣無力,兩眼無神,氣息奄奄,連吼叫的力氣都沒剩下一點。
而網吧的營業廳裏,網蟲們的臉上則都是一片難得的幸福,支支愣愣,眉飛色舞。
一門之隔,心情可謂是天上地下,中間隔著九重天。
為什麼呢?
因為安然說,這個年過得每天都是大魚大肉,大家的肚子裏積了一下子的油膩,時間長了對人體健康不利,所以,為了大家腸胃的長治久安和萬壽無疆著想,安然決定今晚就做一頓清火餐,來調理眾人的腸胃,用清淡的菜色把大家肚子裏的油膩給中和一下。我們不介意油膩,我們的胃腸強健著呢,我們可不想萬壽無疆,就算能活一萬年,可肚子裏沒有肉我們也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