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糟糕的程度(1 / 2)

安然希望大家一直到彼此發白齒搖,垂垂老矣,還能時不時的聚在一起,吃點好吃的,喝點小酒,扯扯閑淡,曬曬太陽。

她卻忘了,他們這種人注定不是生來隻是跟她一起喝酒曬太陽的,最適合他們的,永遠是奔跑和飛翔,他們需要更廣闊的天地,需要施展自己的抱負,而那一切注定要與風險相伴。

她知道的是他們十幾年後的富貴風光,可誰又能知道,這富貴風光底下潛藏的驚滔駭浪,隨時都有翻船入水的風險。誰又敢保證在她重生之後的又十幾年後,這所謂的本城第一土財主不會一文不名,風光不再。他們的人生注定波瀾壯闊。

作為這些家夥的朋友,安然覺得自己這心理素質還有得練呢。

別的不說,哪怕她覺得,以她十幾年後的記憶來說,江大土財主這次遭的事,驚了是驚了點,可八成卻是有隻有驚沒有險的,沒事沒事。

可當江傑雲接到電話,離開課堂的時候,她忘了這茬兒。一心想著給三個好友打電話的時候,完全想不起這茬兒。好容易做了N多心理建設把這茬兒想起來了,心剛放下來一點,轉眼又想,糟了,別是因為自己這隻蝴蝶哪下膀兒沒扇明白,給江傑雲他們扇出來的這一場禍事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道坎兒他們還能不能有驚無險的邁過去?

隨即她搖頭,不,不,不,安然,你把自己想得太高了,就你那小樣兒,你難道還想影響本城經濟增長速度怎麼的?

可下一秒又有聲音說,可是人家磚家說了,蝴蝶的翅膀都能扇出一場大風暴來,難道你挺大一人,個頭不比蝴蝶大?你怎麼就能肯定這次江傑雲他們遭遇的危機裏沒有你的關係呢?你又怎麼能肯定,他們的人生和命運不會因這次的危機而發生巨大的變化呢?

如果真的變化了,是會向什麼方向變呢,更好,亦或是更壞?

……

真是各種胡思亂想。

一下午的時間,安然沒幹別的,就忙著一忽兒擔心江傑雲他們這一天的遭遇,一忽兒又強迫著自己調整心態,可轉眼又陷入到各種悲觀可怕的腦補和想像中去……周而複始。

安然懷疑再這麼下去,她搞不好能給自己的腦袋裏像種花似的繁殖出幾個同伴來,分裂成多重人格,各行其事,省得沒事悶得慌。

好容易折騰到了放學,安然抱著腦袋在心裏嚎了一嗓子,不管怎麼樣,自己回家近距離地等著江傑雲他們三個的消息,比單純的在學校提心吊膽還能好受點。

對於吳澤榮幾位好友,她選擇先不告訴他們,起碼也得等到晚上得到江傑雲他們的確切消息之後再說。省得他們也跟自己似的,急的不行,卻又毫無辦法,等待的滋味太過難受,能少嚐就少嚐一點吧。

快把自己折騰分裂的安大廚在書呆好友麵前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焦灼,幸好,吳澤榮同學在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心隻有各種書的書呆宅,在對情緒感知方麵並不是很敏銳,而安然也在經過了一個下午的糾結之後,稍微學會一點沉著,這使得兩人在岔路口分開之前,吳澤榮並沒有察覺出她今天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分手後,安然繞路去了農貿市場。

東北的冬天夜晚總是來得格外的早,到達市場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燈光下浮動著團團人們噴出的白霧,安然看著市場裏的人聲喧嘩,人來人往,把自己往一身的毛茸茸裏又使勁的裹了裹,她有多久沒有自個兒一個人出來買過菜了?天太冷或是太熱的時候,三個吃貨從來不肯讓她出來遭這份罪。

想到這些,安大廚的鼻子有點酸。

打包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喝的,安然搖搖晃晃,無比艱難的在冬日裏總是暗藏著處處殘冰陷阱的小街上一路疾行,有好幾次,差一點就人摔車翻物品滾地,可又忍不住東倒西歪的加速腳下的速度,想快一點,再快一點的趕回家裏去,她想知道,他們好不好,這一天過得到底怎樣,事情還順利嗎?有沒有受什麼委屈和刁難?除了給他們做飯,幫他們洗衣,還需要她再為他們做一點什麼嗎?

……

然而,當她一路急趕慢趕,提著大包小包的走進家門的時候,三個吃貨卻依然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消息。

安然其實可以向他手底下的員工們探探消息,這其中有幾個,她還是有他們的聯係方式的。可轉念想想,又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