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王大娘的行頭(1 / 2)

“還有啊。”小周姑娘繼續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安小老太太平時話比較少,上來個勁兒話就滔滔不絕。”

好吧,她是抽風性話嘮。

安然很勇敢的自我承認。

小周姑娘斜眼看她,“還需要我繼續數下去嗎?”

安然憋了半天,終於吐一句,“不正常人人皆有,變態各自不同,正常正常哈。”

總而言之吧,不管是正常人類還是非正常人類,有個健康的愛好呢,總比沒有強,最低限度還能愉悅身心呢,不是?

而與此同時,李彩鳳和王大娘這對舊物改造二人組也繼續發展著她們的愛好。

有了頭兩件成品的經驗,接下來對舊有衣物的改造就進行得順利了很多。

兩人在這方麵也是各有善長和分工,李彩鳳的手工活比較粗糙,拿不出手,但她總能在設計方麵想出一些靈巧機變又很實用的點子。王大娘的長於裁剪縫紉,但在設計方麵就缺少了一些靈性,比較循規蹈矩。兩人也算是正好可以優勢互補。

除了改造舊有衣服之外,她們也開始試著設計一些衣服。

最先興起這個念頭的還是王大娘。

王大娘的愛好很多,每晚必定要在離家不遠處的小廣場上跟一群老頭老太太們扭大秧歌。

這是本地的一種喜聞樂見的群眾活動,老頭老太太自發的湊份子給一些有鼓樂經驗的退休在家的同齡人一點辛苦費,給他們配樂,再給自己鼓搗出一身色彩鮮豔的戲服,弄一把或兩把同樣豔麗的扇子,也許再配上一條大手帕,老太太們再整點大紅豔粉的絹花往腦袋上一插,老頭中也有那些精益求精的,還要弄塊綢巾樣的東西把腦袋一包。一般情況下,這樣也就足夠隆重了。遇到一些節日或重要場合,還有一些更講究的,還要真的扮上戲裝,戴上假發,搽上雪白的脂粉,撲上紅紅的臉蛋,抹上豔豔的口紅,喜氣洋洋。

每晚一到時間,歡快熱烈的鑼鼓點一響,小廣場上立刻一片歡騰,這些上穿粉下著綠,腰紮一條紅綢帶的大爺大媽樂嗬嗬,美滋滋的搖晃著頭腦,踩著歡騰的鼓樂,手裏的豔豔的扇子和手帕上下靈活翻飛,眼神明亮,神采飛揚。

吹著嗩呐,打著鑼鼓的老師傅們也是一個個精神煥發,再也不見了平日的老邁,個個臉上都有著難得光彩。

因著場地有限,舞著秧歌的大爺大媽們兩人一排站成一列,呈圓圈狀的站著圈扭。

大秧歌永遠不缺觀眾,周圍的住戶早已經養成了晚上飯後出來散步順道圍觀的習慣,這會兒還沒有什麼擾民不擾民的一說,網絡時代還沒有來臨,電視節目也不像多年之後那樣的豐富多彩,小城裏普通大眾們的休閑娛樂方式依舊有限。

大爺大媽們轉著圈的扭,這些圍觀的人們就是在圈外形成包圍圈的看,左一層人,右一層人。還有一些人不愛看扭秧歌的,專門愛看那些敲鑼打鼓吹嗩呐的。

因著小廣場上有著這群扭大秧歌的,圍觀的人也多,不知不覺間,就有商業嗅聞靈敏的小商小販們開始自發的往這邊聚集,漸漸的,在小廣場的圍繞著扭大秧歌的隊伍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夜市,賣吃的,穿的,用的,玩的……

在這些扭大秧歌的大爺大媽中間,也不是所有的老頭老太太都有那個多餘的閑錢和精力置辦服裝行頭,於是,在這群老頭老太太們中間也有一個默認的規則,有行頭的,服裝頭飾妝容俱全的,站在頭裏,隨著行頭數量的往後遞次,站在隊伍末端的就是光杆的,穿著日常的衣服,隻有手裏的扇子和手帕,甚至有的,連扇子和手帕都木有,一嘛原生態上陣,腳下踩著舞步,手裏舞動節拍,也能舞得一身歡暢火辣。

還一類人是蹭曲子的,即人家在圈裏扭的,哪怕是一身白板光杆裝,連最基本的手帕和扇子都木有的,也是交齊了鼓樂師傅們的辛苦費的。而在圈外頭跟著扭的,是一分都木有交的,倒也不都是覺得差那幾個錢,有些人是覺得自己扭得不好看,上不得台麵,就躲在廣場邊冷清的角落裏以鍛煉身體為目的跟著扭,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叫“扭不好,瞎扭”。

這些扭大秧歌的老頭老太太們每天準時準點的開扭,除了下雨下大雪以及春節元旦會被迫休息,否則下個中雪的都攔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