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孩子讀什麼樣的書,家長們不能說有完全的決定權,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家長要對孩子的課外讀物作到心中有數,知道他們讀什麼,甚至是知道他們想什麼,讓他們受到健康的影響,不能讀到不健康的東西。至於什麼樣的東西是健康的,什麼樣的東西是不健康的,這個也是由家長說了算。
你不能說家長們擔心得不對,畢竟兒童的三觀還處於建立階段,讀什麼,想什麼,對他們的三觀形成有很重要的影響。
但安然作為一個從小讀著很多家長都十分反感的打打殺殺的武俠小說和卿卿我我,有時還帶了一點黃暴的言情小說成長起來的過來人感覺這種觀念也對,也不對。
你要說讀了不健康的讀物就一定要受到不良的影響,但其實他們那一代人或多或少都是讀著這些東西長起來的,大多數人都沒成長為反黨反社會的變態分子。成為反黨反社會的變態分子的,也不一定就是完全因為受了小說和影視劇的不良影響。
反正,安然覺得吧,讓孩子們知道什麼是對的,確實很重要,但同時,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不對的,更重要。
很多家長都隻一味的想讓孩子處於光明之中,黑暗和醜惡永遠的隔遠在他們的生活之外。那感覺就是像把孩子放在一個無菌的環境裏,如果能放一輩子,那當然很好。但是現實是,孩子總要長大的,總要接觸社會的,事實上,哪怕把孩子關在家裏,他也並不是與社會脫節的,他總有一天要接觸到陰暗的,醜惡的東西,那時候,毫無抵抗力的他又該怎樣麵對?是手足無措,三觀塌現,感覺幻滅,還是沒有抵抗力,迅速被感染,被同化?雖然也可能一直以來的光明教育可以讓他一直堅守底線,但那種衝擊性的痛苦和迷茫卻依舊不可避免。
有人說,七零末八零初這一代人,是最後受著正宗的愛國主義教育成長起來的一代人,學校的教育是那樣正麵和單純,他們從小是看著地道戰,地雷戰,學著雷鋒,唱著“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成長起來的,等到出了社會,麵對殘酷的競爭之後,心理落差巨大,各種迷茫和不適應。
作為這一代人,安然雖然覺得這種說法比較極端,但她當年剛一入社會,也確實是有過比較中二的時候,覺得小時候接受的教育都是他、媽、的狗屎,可後來,她又覺得那些教育本身並沒有錯,無論是愛國主義教育還是其他,在孩子童年的時候,給他樹立一個正直的三觀是很重要的。
但僅僅這樣還不夠。
還缺失一種類似於生存或是社會的教育,讓孩子可以更好的融入人群,接觸社會,就像是一隻幼年的小獸,它的父母總是要一步步的帶著他們學習怎樣走出家門,識別方向,認識天敵,學習各種逃生技巧,捕獵技巧。
在這方麵,西方似乎做得更早更好一些。但我們的應試教育卻依然讓孩子專注於書本,反而於做為人的一些基本性的生存或是自理方麵的教育十分欠缺。
所以,安然覺得由家長引導著孩子去看到黑暗並沒有什麼不好。不能簡單粗暴的告訴他們,這就是黑暗,以後你不許那麼幹。而是不僅要告訴他們這些不對的,更要告訴他們到底哪裏不對,有什麼樣可怕的後果。
……
呃,好吧,一提到看小說的問題,安然這隻網絡小說的死忠粉就有一堆的話要說,而對於腦補黨來說,他們的思路總是無限寬廣的,造成不能讓他們隨便發散,他們的想法總是攔也攔住的無限遠。
安然在自己演講稿大綱上,先寫下了“家長”這兩個字,無論如何,在這次交流會中,在演講稿的定位上,是要考慮到家長們的接受度,說得功利一點,首先要討好他們,他們聽進去了,孩子們才有書可看。他們覺得這些書不好,不健康,不正麵,不向上,哪怕你說得天花亂墜,把小朋友們說得如醉如癡,那也是屁用不頂,還要被某些家長如臨大敵的說上一句,這些書有“毒”!
其實討好家長遠比討好兒童更容易,討好大人,隻要講一些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就行了,比如,某些書很有教育意義,某些書的作者很有名,某些書曾經感動過那些名人。高大上占全了,基本大部分的家長也被討好得差不多了。
至於說這些書是不是真的很有趣……很多家長們給孩子選書並不看重娛樂性,或者說,娛樂性是被排在第二位的,而教育性才是被排在第一位的。其他國家的家長怎樣是不是也這樣,安然不知道,她沒接觸過,木有發言權,但她知道起碼中國的很多家長確實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