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兄這隻大個活體錢串子,哪怕是溜號,也是一切朝“錢”看,這位奸商拿起自己撿的幾隻貝殼和被海浪衝刷得圓滑可愛的鵝卵石,在哪兒自言自語的琢磨著,這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賣。
趙小胖則把手裏的石頭丟向海麵打著水漂,雖說海水不同湖水或是河水,打起水漂來基本看不到什麼明顯的反應,但這位沒事閑的家夥卻樂此不疲一個一個接著丟,一邊丟一邊也沒耽誤了他的吐糟,他冷笑著哼哼著,能賣,不僅貝殼和石頭能賣,你把這地上的沙子好好淘一淘沒準還能淘出金礦來呢。
可惜,這一次萬年拆台補刀黨趙小胖沒有等到他的損友公雞兄的炸毛跳腳的反駁,這讓小胖同學非常之不習慣,於是,他丟下了手裏石子,也不打他的徒勞無功的水漂了,改為關注瞪著地麵發呆的公雞兄,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將自己“沉穩”的身材壓在他的後背上,差點把“纖細”薑成卓給壓成了彎了弓的豆芽菜,“想什麼呢,死公雞?”
結果某死愛錢回答他說,“我在認真的考慮你的建議。”
趙真旭瞅了瞅這隻錢串子的臉,瞅著倒是正經的,語氣也滿認真,但是他搞不清這位死要錢是真正經,還是假正經,是真認真,還是假認真,對著這位那一臉的深沉研究半天,最後決定還是踢他一腳比較劃算,管他怎麼想,這貨就是欠踹。
結果不言而喻,這兩個幼稚兒童又開始了每天不能拉的例行打鬧。
冬天寂靜的海邊,因為這兩個大齡兒童而顯出了幾分活潑和熱鬧,有趣的是,反過來講,他們的吵鬧聲又給這海灘以更加寧靜空闊的感覺。
安國慶和李彩鳳兩人挽著手臂,慢慢的在前方走著,不時的對著海麵和周遭指指點點,低聲細語著。身後跟著一路走一路撿的安然和江傑雲,像兩隻相依相偎的小鴿子一樣嘀嘀咕咕的沒完沒了的說著,交換著自己手裏撿到的石子和貝殼,再後麵則是像兩個螃蟹一樣舉著蟹鉗掐架的薑成卓和趙真旭。
一家人就保持著這路隊列一路從海邊回到旅店,爬上三樓,走到各自房間的門前才算是解散了隊伍。
下麵是午睡時間。
昨天晚上他們睡得並不早,但今天早上醒得很早,今晚雖然不一定非要守歲,但想必也不能早睡,所以,溜完了食來補補眠,小睡一會兒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在睡覺之前,安然和李彩鳳先去衛浴間裏輪流衝了個熱水澡,驅散了從室外帶回來的,在皮膚上留連不去的冷氣,也很好的舒緩了旅途的疲憊,熱乎乎的水流讓人的筋骨都仿佛舒展了開來,困意也隨之一點點的從四肢百骸中泛了上來,等把睡衣換上,安然已經開始打起哈欠來了。
可就這樣,這個臭美份子也還沒忘了堅持著給自己做了個麵膜,然後一邊等著麵膜發揮作用的時間一邊收拾挑撿著從海邊撿回來的貝殼和石頭,耳朵上插著隨身聽的耳機,播放著磁帶裏舒緩的音樂,兩隻眼皮有如被塗了厚厚的膠水,情不自禁的相依相戀。
李彩鳳對這位小姐這副眼看著就要睡著也要硬撐著臭美的勁頭看得是又好氣又好笑,“我看就幹脆趕緊睡覺得了,看看你困得那樣吧,睡醒了再折騰不是也一樣嗎?”
臭美份子慢慢吞吞的把分類完成的貝殼和石子分別裝進兩個口袋裏,又慢慢騰騰的瞅了她老媽一眼,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對啊,我忘了。”
李彩鳳,“……”
看來她家閨女這真是困迷乎了。
安然也覺得必須要趕緊睡了,好在麵膜的時間也到了,即便她走起來已經有點夢遊的趨勢,那必須堅持著把臉上的麵膜好好的,徹底的洗清幹淨了,再細細致致的一道程序一道程序的擦上護膚品,眼睛是半睜半閉了,但不得不說,那洗臉和擦護膚品的手法還是那麼的地道,讓她老媽李彩鳳不由得深深的懷疑這丫頭不會是每天做夢都在忙活這些吧,要不怎麼達到這種閉著眼睛都能一絲不苟程度的?
安小然同學總算是把她的臉蛋和爪子細心嗬護完了,居然還記得把窗前的那幅厚窗簾拖拖拉拉的拉起來,讓室內的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往床上爬的時候,估計這貨已經開始做夢了,其間兩隻腳還小小的糾纏了一下,把她自己給小絆了一回,差點沒把她的鼻子給磕到床沿上,不過,幸好,她及時的將身體穩住,終於有小驚無大險的順利的掀開換了自家被套的被子,把自己給塞進了被窩裏,而一直在拿自家女兒當情景喜劇看的李彩鳳也搖著頭,笑歎了一聲,躺在枕上,闔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