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江小布頭(1 / 2)

因為死亡如此的殘酷,無論你在逝去的親人死去之後,怎樣的悲慟欲絕,怎樣的悔不當初,那都隻是讓活著人感到稍微好過,或更加難過而已,對於已經不在世上的人沒有半點用處,無法道歉,無法彌補,無法追悔。

所以,才要更加的珍惜,更加的善待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不要等到他們不在了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做些什麼,到那時無論做什麼,都沒有了用處,所有一切的活動,無論是金錢上的,還是感情上的,都隻對活著的人有意義。

不過,給活著的人的思念找一種寄托方式,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那麼多那麼多的想念和悲傷要在心裏如何安放?

堆積得太多,早晚是要出問題的。

江傑雲他們在周遭撿到了更多的閃光雷、魔術彈等類煙花放空了的紙棒,並給了安國慶一支,大家沉默的蹲在火堆邊用手的紙棍子將那些紙堆翻動著,攪散著,讓它們充分的,一寸寸的燃燒殆盡,後半夜的風愈見凜冽,火的溫暖也愈見明顯,就像是人們心裏的思念,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也許悲傷在隨著時間漸漸淡去,人們不得不對親人已經逝去的事實進行接受,但是那些記憶和懷念卻總能在翻動的時候讓人感到溫暖和安慰。

終於,在確認過最後一點紙片也被充分燃燒之後,大家站起了身--在這一點上,安然認為,哪怕國家質監局專門為此成立一個部門,其中的技術標兵也不會有他們的公雞兄做得更好,更認真。

在他們的附近,遠遠近近的又燃起了不少的火堆,空氣裏都是黃紙燃燒的味道,與還未完成散盡的鞭炮的氣味混在一起,還有與錦嶺不同的海水的味道,這是津源除夕過半的味道。

有人像他們一樣默默無聲的點著火堆,有人在低聲喃喃著對親人的想念,不知何處還傳來了模糊,卻讓人為之心酸的哭聲……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火光,這樣的味道,總是讓人在肅穆之餘,心生惆悵。

霧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更濃了幾分,一簇簇火堆邊的人影更加的看不分明了。

“我們也回家吧。”

盡管他們應該回的是旅店,但安國慶仍是習慣性的這樣說。

而對他們來說,隻要有親人在的地方,其實就是家,這樣說,也並沒有錯。

於是,怕冷的狗熊安小姐帶頭跑了起來,不過就她的速度來看,與說她是在跑,不如說是在快步的走,而事實上,她此時跑步的速度甚至還比不上她那長腿兒男友的快步走的速度,這真對穿得如此臃腫的安然同學來說,真是個令人感到悲摧的現實。

更不要說她跑起來的姿態,那因著身物太過厚重而一扭一扭的德性,實在是讓她的老爸望著她的身影莞爾,反正在此位二十四孝老爹的心裏,他閨女無論做什麼動作都遭人稀罕,做得好看,那是我姑娘長得好,做什麼美。做得難看,那也是我姑娘長得好,做什麼都可愛,就連眼前跑成如此笨拙的傻相,那在老安同誌的眼裏也是怎麼看怎麼俏皮,沒辦法,這位老同誌就是屬黃鼠狼和刺蝟的,看自家的孩子那是又香又光。

另一個有此類似感想的是狗熊小姐的男盆友,不過,在他的眼裏,他的女盆友既不是小黃鼠狼,也不是小刺蝟,比這兩種生物可高端多了,她是西施大美人,大美人自然是做什麼都好看,都可愛,都讓他感覺著迷,別有魅力的。

至於在場的其他兩名男士,這二位卻是立馬響應好友的號召,追在她的身後開跑,並馬上就嘻嘻哈哈的超過了她,在這倆貨的眼裏,狗熊小姐幾乎是沒有性別的,她的性別隻有在他們需要鬧成一團打鬧,或是與他們家老大膩膩乎乎的時候,才稍微有所體現,平時,她就是他們的好友,而好友這種定位,在他們的眼裏,與性別無關。

有這三位急性子的胡鬧份子在前麵帶頭,安國慶和江傑雲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霧氣在他們的麵前蕩開,又在他們的身後合攏,很快,旅店的大門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個三十他們關於守夜這一項做得並不好,至少沒有往年那麼好,一方麵是由於旅途和過年的一係列準備工作和玩鬧讓他們在不同程度上的感到勞累,另一方麵,明天還有長長的一天,他們要用來遊玩,享受這次的假期旅行,所以,這個晚上,他們注定不會熬到天明時分,而隻是圍坐在被收拾幹淨的餐桌前,開著餐廳裏的電視機,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那些歡樂的節目,一起要了兩把撲克,然後安國慶和李彩鳳照例給孩子們發放了押歲錢,又說笑了一會兒,便上樓準備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