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道高一丈(1 / 2)

雖說你有對他念經一樣的講話有一定的抵抗力,又肯耐得下心來品味他所講的內容,還是要說一句這位兔子先生的講話,還是有一定水平的,隻是眼下不過就是一次簡單的公眾活動,並不是課堂,很少有人像安然這樣擁有一一隻書呆兔的朋友,習慣於兔子們的催眠式演講方式,具有高深的免疫力,同時還有小老太太一樣耐心,本身還具有兔子屬性,能按得下性子從他的長篇大論裏尋找那些有益的成分。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群眾們都想往對著這位兔子先生招呼臭雞蛋了,議論和不滿的聲潮是一浪高過一浪,可以說是大半城的人這會兒擁堵到了龍王廟前,把周遭的幾條街道都擠了個水泄不通,一個人一點聲音加起就是好大的聲音,掀起來的聲浪很快就把兔子先生的聲音結結實實的壓了下來。

由於共同的兔子屬性,安然看得有點替他尷尬捉急,可是別人急,兔子先生半點不急,照舊不緊不慢,不徐不急的講著,你聽或不聽,我就不在這裏,接著講,繼續講,不住的講,反正我不講完,你們也看不了熱鬧。

倒是那位新官是個急脾氣,受不了自己趕著點的這把火就這麼讓這位沒眼色的慢郎中給一通口水的撲滅了,不時的暗示性的看看手表,雖然光線不足,距離得有點遙遠,但安然依舊認為這位同誌的臉上的顏色的斑斕和暗沉絕不是她的錯覺和光線的緣故。

安然笑著捅捅身邊的男盆友,指給他看,江傑雲搖搖頭,說了一聲“可憐”,又接了一句“活該”。那語氣真是相當的興災樂禍,不懷好意。

安然覺得江大奸商這人真不怎麼地道,你興災樂禍就興災樂禍吧,這也沒什麼,幹嘛還要再落井下石的來一句,說人家“活該”呢,誰知道這兔子先生是這麼個脾氣?

江大奸商卻不這麼認為,為免自家女盆友總把他的光輝人格想得那麼陰暗缺德,他覺得必須趁著兔子先生念經的功夫好好的為自己辯護一下。

他開始舉例子。

這位新官上任,活動是他牽頭策劃的吧?

安然翻著眼睛想了想,給了一個比較模糊的答案,“應該是吧?”

她又沒在政府部門當過官,她怎麼知道具體的流程呢?

所以,認真的兔子小姐在給答案的時候,還是很謹慎的。

那麼,參與者的名單,這位新官都知道吧?

安然想了一下,依舊不怎麼肯定的答道,“應該是吧?”

其實,安然覺得既然是當領導的嘛,當然是主持個大方向嘛,如果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都要過問到,是不是要輕死了?

江傑雲朝她攤手,“既然是他牽的頭,又知道參與人員的名單,事情就應該被他控製在手裏。怎麼還能放這麼一個……”他伸手毫不客氣的指點著台上講得繼續一臉認真的兔子先生,“出來攪亂呢?”

安然對這位先生的指責相當的不以為然,幫理不幫親的堅定站在新官的陣營裏,“他是新來的,這位專家講起話來什麼樣,他怎麼知道?”

安然覺得自己的理由足夠充分了,可江傑雲卻有還有許多話等著她,“怎麼就不知道?鼻子底下沒長嘴嗎?不會問嗎?”

他有來言,安然也有去語,她覺得自己的話還挺多呢,“問什麼啊?當領導的隻總牽頭,一天到晚忙著呢,如果事事都過問,那不是要累死了?交待一個大概就行了唄。”

可不是理由多著呢嗎?這話又讓她給繞回去了。

不過,她也有補充條款,“如果他真的是新到任的,也許並沒有帶著自己的班底來,這麼短的時間裏,對下麵的人隻怕還都不熟悉,還談什麼掌控力?再說了……”安然揚揚下巴,“官場和職場一樣,人事複雜得很,誰知道這位專家能入選台上的名單,是有人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他們兩人這邊說著話,那邊台上的兔子民俗學家的嘴巴一直沒閑著,念經一樣的繼續叨叨,叨叨,讓圍觀的群眾和台上的諸位怎麼聽怎麼不待見,心說,好好一位民俗學家,該幹嘛幹嘛去,說兩句就得了唄,你看人家住持大師,人家一個專業的,今天都顧慮到現在的場合和大家的感受,都沒拿經出來念,你可好,一個搞民俗的,非得搶了人家和尚的經來念,這不是狗拿耗子嗎?還讓不讓人好好的歡度節日了?

在這一片腹誹加明誹中,還好充當主持人的工作人員很機靈,得空就插了進去,很及時的做了一番總結和熱鬧圓融的串場,算是把場麵給圓了過去,也將群眾們高漲的不滿給勉強的壓了下去,迅速的將話語權交到了新官手裏,由他來宣布,今年的“龍王春祭”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