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趕緊招呼大家坐下,拿出了宋老珍藏的好酒,給宋老倒上。
宋老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好小子,現在知道摸我的東西了?雲老頭那裏沒有好酒麼?就知道蹭我的好酒。”
林源笑道:“爺爺,在雲爺爺那裏,自然就是喝他老人家的好酒了。說真的,雲爺爺那裏好酒真不少,有心拿兩瓶孝敬您,但那好像是說您這裏的好酒就沒雲爺爺的好,所以呢,我也就沒拿。”
“哈哈,小子,你還真會說話啊,不舍得偷雲老頭的酒,還想出這樣高大上的理由。也行,回頭咱們這有好酒,給雲老頭送兩瓶,讓那小氣鬼看看,咱們不差酒。不過,也別敞量給他,上回到我這兒來,把我窖藏的酒喝掉一半,真糟蹋東西啊。”
“爺爺,那怎麼能叫偷呢?那叫拿酒。雲爺爺說了,這個世界上,拿別人什麼東西都是偷,應該剁手的,唯獨拿酒,那是可以理解的,不能算偷。您老說,這話對麼?”
“哈哈,雲老頭就這點還算是有點見識。當初我們一起下放的時候,這老家夥可沒少幹過這事,勞動時候所在的酒作坊,沒少讓他……拿酒。不過,我也跟著品嚐了,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爺爺,難得您這麼高興,為了酒,咱們幹一杯。”
林源說著,舉起酒杯跟宋老幹了一杯。
“大家隨意啊,幹吃吃該喝喝,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趁著宋老高興,林源趕緊讓現場的氣氛活躍一點。
林源知道跟宋老說事情,必須要一點點來,等宋老高興了,說事情最起碼能不讓他生氣。
其實宋老地位尊崇,從來不缺的就是別人的溢美之詞,就連當權的一些重量級人物,看到宋老那也得是客客氣氣,在宋老麵前就像是小學生一樣。
這樣的老人,你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全沒用。人家什麼沒挺過,什麼沒見過?所謂的以理服人,在宋老麵前根本就行不通,人家一句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就能把你頂得死死的。
唯一能夠讓宋老態度鬆動的,就是讓他高興,一高興了,事情就好辦了。
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是非常困難的。宋老物質上什麼都不缺,什麼新鮮玩意隻要他願意,動動嘴就什麼都搞齊了。
權威方麵,就更不用說了,就算是當前掌握實權的大佬,哪一個敢在宋老麵前板著臉啊。
唯一能讓宋老高興的,就是真實的感情了。
宋老和雲老在一起喝酒指著鼻子對罵,那或許才是老人真情實感的流露,在老戰友的麵前,是不會有任何的偽裝的。
林源就給宋老說起了他在日本碰到的事情,宋老興致很高,就喜歡聽這樣的故事。老人,一個願意聽的,就是自己陳年舊事,懷舊是老人的共性。再一個,就是喜歡聽兒孫的事情。
畢竟,兒孫在老人的眼裏,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續,有時候,聽兒孫講自己的故事,比聽自己的故事還要過癮。
“嗬,小子,沒看出來,你居然還能混個京都榮譽市民的稱號。對,咱們就是要幹進國際,小子,幹得不錯,喝一杯。”
林源又跟宋老喝了一杯,就把話題扯到了親情上麵。
提到親情,宋老歎息道:“咳,兒孫哪一個能夠體會當老人的心情呢?看看這幫孩子,大的小的,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林源聽了不覺心裏一緊,小的指的自然是宋小佳,大的,難道指的是宋方成?
宋方成現在雖然是平調,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變相的升級,假以時日,就會調到燕京,最低發展高度,也是部級啊。
難道宋方成遇到了什麼麻煩?應該不會吧?
不過這事林源也沒辦法問,宋方成的級別太高了,不是小老百姓能夠關心的到的。
林源忽然心中一動,宋老這麼說,正好是章廉飛能夠搭上話的機會。
想到這裏,林源給章廉飛使了個眼色。
章廉飛好半天沒說話,但林源跟宋老喝酒,他可是都陪著喝了。
幾杯酒下肚,章廉飛膽子也壯了起來。
“宋爺爺,您說的太對了。我們這幫小輩,總以為自己翅膀硬了,覺得沒必要再聽老人的話了,可實際上,在現實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出了多少洋相,才知道老人的話那是金玉良言。宋爺爺,我敬您一杯,感謝老一輩對我們小輩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