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要結婚了,還非要留下她來和她說話。他的表現分明就是對自己情意綿綿,卻又為何近在眼前又遠在天涯?
她的質問讓他暢快,他就是想激發她的怒氣。他就是想聽她說,她是愛他的,然後他也想告訴她,自己是愛她的。
今天,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他想知道,他能不能不顧一切地和她在一起。
幹脆私奔吧,他受不了了。沒有她,他覺得自己都會瘋了,他瘋狂地想念她,哪怕就看她一眼,他心似乎都在顫抖。
他輕輕笑了,盯著她的眼,輕聲說:“不錯嘛,詞彙量很豐富。”
何曉初發泄完有點後悔,這算什麼啊?他這樣子分明就是在譏笑自己,說自己癡人說夢。也是啊,何曉初你在說什麼?你是想要一個大男孩給你負責任嗎?
你怎麼能這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自責完,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笑了。
“不錯吧,我詞彙量一直都很豐富,跟你開個玩笑的。你說吧,想談什麼。”
杜明凱感知到她一下子又縮回自己殼裏去了,她真是個有意思,是個特別可愛的女人。
她怎麼總能夠言不由衷呢?有時看著很機靈,有時又很傻不懂得應急。她到底是個特別聰慧的女人,還是一個傻透頂的女人呢?
“你詞彙量豐富怎麼剛剛被你弟弟問住了呢?”他好笑地問。
“你……”何曉初這下詞彙量不豐富了,你字出口後,說不出話來了。
“談什麼都無所謂,就是想和你說說話。”他低沉地說,舉了舉杯。
“還有,和你喝一杯酒。”
剛剛她的質問讓他衝動,好想一下子就抱緊她。隨著她的冷靜,似乎他也冷靜了。
告訴她一切有什麼好處呢?他自己痛苦還不夠嗎?難道要把她也拖下水?
“不是不能喝酒嗎?為什麼還要喝?上次都喝成那樣了。”她說著,有點心疼,來搶他的酒杯。
“這酒酒精含量很低,沒什麼殺傷力,沒事。”他淡淡地說,卻躲開了她的手。
“那也不行,還是別喝了,你臉已經紅了。”何曉初想,就當自己是個大姐姐吧。
他是弟媳婦的哥哥,也是她親戚,算是她弟弟。他明天結婚,她該管著他一點,不能由著他胡鬧。
“沒事,你沒看我還是清醒的嗎?”說著,他舉起杯就要喝,何曉初卻已經伸手又抓住他的杯。
她的手碰到了他拿著酒杯的手,讓他們的心都一顫。
他放下了酒杯,看著她,定定地看著她。她眼神裏有讓人心碎的光芒,有對他的愛戀,他看清了。
再也不想逃避,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
“說,一會兒管抽煙,一會兒管喝酒,你到底想幹什麼?”
何曉初被他抓住的手,被他輕吻了一下,全身顫抖。她想笑,想哭,想要撲到他懷抱裏。
多日的相思被他這樣盈盈一握似乎再也克製不住,他怎麼能這麼壞?他就是這樣引誘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讓自己無法自拔地沉淪。
這次,她不想讓他主導自己了。知道想他,卻不想讓她看出來。
她冷下臉抽自己的手,一邊說著:“放手,我不幹什麼,我隻是勸勸你,不是管你!”
杜明凱卻勾起嘴角,不說話,卻也不放手。他就這樣緊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吻了又吻,啜了又啜。
“不讓喝酒,就喝這個!”他像在品酒一樣,在她的小手上吸允,讓何曉初全身迅速地一陣酥麻。
自從上次後,她就沒有沾過男人的邊。
他這樣公然挑/逗,她豈能無動於衷?何況,她的手本身也敏感,被他親的,心裏好像一下子奇癢無比。
“放開我!”她強自鎮定地小聲嗬斥他,聲音已經微微顫抖。
“不放!”他霸道地說,繼續親她,她想甩,卻甩不脫。
他的霸道讓她沉迷,仿佛有雲雀在天上飛翔,輕飄飄的,暈乎乎的。
“過來!給我抱抱!”她暈紅的臉,她因為激動而顫抖的唇讓杜明凱再也克製不住自己。
他嘶啞著聲音開口,不由分說便把她拉進自己懷抱當中。
兩人就像分開了上千年,太久太久了,這久違的擁抱,這熟悉的馨香讓他們迷醉。
一沾上對方,好像誰都不舍得分開一樣。
“你有沒有想我?”杜明凱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又是那樣蠱惑人心。
“沒有!”她嘴硬地說。
他現在不想揭露她,因為他怕她轉眼就翻臉,不肯讓他抱了。
他不再說話,緊緊地,用力地把她揉進懷,緊的她都要透不過氣來。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幸福,窒息的幸福。想念這個懷抱,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感覺。還有,她想念他吻自己。她甚至想念和他合二為一,雖然這樣讓她覺得自己有些不知羞恥。
也不知道摟了多久,總之何曉初積攢了足夠的勇氣推開他,不讓他抱了。
“好了,放開我!”她說。
杜明凱聽話地放開了她,他們一分開,好像又空虛起來。
“不是說有事要說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該回去了。”何曉初說完,站起身。
“為什麼總是要急著走?難道跟我呆在一起就那麼讓你難受?”杜明凱受傷地盯著她,成功動搖了她想走的決心,重新又坐回去。
“他現在對你好嗎?”杜明凱問。
“好不好都無所謂,我和他離婚協議都已經簽好了,就等……總之,很快就要離婚了。”
“哦!”
若在以前,她說離婚,杜明凱肯定會覺得欣喜。現在他已經失去了這樣的資格,除了哦一聲作為聽到的表示,好像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你呢?結婚以後很快就要生寶寶了吧?很快就會當爸爸,那時候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何曉初不想提自己的事,就隨便說一點杜明凱的。
這話讓杜明凱蹙眉,他有點不悅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