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曉初先給魏誌剛打了個電話,隻說有個朋友有些婦科方麵的問題想找他妻子看一看。
肖勝蓮年紀還小,雖然是個流產,她還是想找個好一點的,熟識的醫生做。
魏誌剛的妻子是省重點醫院的婦產科醫生,醫術高超,尤其擅長宮外孕,意外妊娠等疾病的治療。
本來她是不願意求魏誌剛的,上次他又幫肖勝春蒙了自己一回,夠不仗義的了。
可為了小姑,也沒辦法,隻得再跟他打交道。
他倒熱情,主動把電話給了老婆,還叮囑一定要幫忙。
何曉初和魏誌剛老婆鄭主任約好今天下午她當班時,直接去找她。
肖勝蓮幾乎一個晚上沒有睡著,她翻來覆去地想,是不是真的要打掉這個孩子。
又不想打,年輕的她興起過一個邪惡的想法,那就是留下孩子永遠也不讓那個混蛋見到。
可又覺得這不是拿自己一輩子開玩笑嗎?會不會太傻了?
上午她悄悄把這個想法跟何曉初說了,她當然是不讚成,費了一上午的唇舌,終於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下午到了醫院,何曉初跟鄭主任說明了一下肖勝蓮的基本情況,並叮嚀了一句。
“鄭主任,她現在年紀小,才二十三歲,還沒有結婚。我希望先給她做個全麵檢查再做流產,您說行嗎?”
“可以啊,還是慎重一點好。”鄭主任讚成何曉初的說法,有些人是不適合流產的,萬一流產就有可能產生不孕的可能。
一下午時間,何曉初跑前跑後地幫肖勝蓮交費,陪她打B超,做檢查。
各項檢查結果都拿到手,她才又帶著肖勝蓮來到鄭主任的坐診室。
她倒確實給何曉初麵子,把手上正在看診的病人看完,就對等待的病人說等等,專心致誌地把肖勝蓮所有的檢查結果看了。
一邊看,她一邊皺緊了眉。
何曉初一看,心知不知道是哪裏不好了。難道是宮外孕?那可是麻煩事了。
“是宮外孕?”她猜測道。
鄭主任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肖勝蓮,她也正在緊張地看著她呢。
“我們到裏麵醫生辦公室談談!”
三個人一起到了醫生辦公室,鄭主任把門關好,才開口。
“你這個孩子最好還是留下,你看這裏,說明你子宮壁過薄。萬一你打了這胎,以後很可能懷孕困難。你自己想好了,現在還懷孕時間短,你可以考慮幾天,考慮好了再找我。”
這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肖勝蓮張開了嘴,愣是半天沒合上。
這才知道都是自己做下了孽,不該被那混蛋男人哄著,一直不避孕,流了幾次產。
因為他們兩人沒有錢,她前幾次流產都沒有打麻藥,不是無痛人流,不知道有多疼。
所以昨晚才哭著和何曉初說害怕的,本來何曉初已經跟她說了,今天做無痛的,她還心理負擔小了一些。
卻沒想到會這樣,這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如果不留下孩子,就意味著也許永遠也做不了母親。
要是留下孩子,又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該如何選擇,一時之間還真的難下決定。
驚訝過後,她流下了悔恨的淚,一串串滴落在地。
鄭主任這種事見太多了,對這種不自愛的女人又同情又恨。世界上就有這麼多的傻女人,為了讓男人在床上爽快,不避孕,把流產當愛的代價。
“勝蓮,別哭了,我們還是回家商量商量吧。鄭主任,真是謝謝你了!”
“曉初,你就是客氣,還叫什麼鄭主任啊,叫我美惠就是了。”
“好啊,美惠,我們走了,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想好了隨時來找我,再見!”
何曉初扶著有些虛弱的肖勝蓮要出門,還是回頭又問了一句。
“是不是打掉孩子,就一定沒有懷孕的機會了?”
“也不是絕對的,但是懷不上的可能性很大。”
鄭美慧很客觀的講。
“知道了!”
何曉初帶著六神無主的肖勝蓮回了家,李華珍忙迎了上來。
“坐吧,孩子是不是已經打了?”她小聲問,怕招弟聽見。
“媽給你燉了湯,你現在開始得好好養一個月,明天讓你嫂子給你請假啊。”
“媽!沒打!”肖勝蓮說著,悲從中來,又哭了。
李華珍很意外,當即聲音高了八度。
“不打?你難道還想生下來?你做夢!別給我丟這個人。”
“媽!”何曉初搖了搖頭,示意婆婆別說了。
“你還袒護她?你看看她多糊塗啊?還沒結婚這種事情傳出去多丟人?你要是想生也行,你把這孽種他爸給我找來,你要是結婚想生一百個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