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今天不是‘你情我願’?明白了!不勉強!”
說完,他忽地坐起身,摔門出去了。
何曉初愣愣地看著被甩上了的門,有些恍惚。
這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杜明凱嗎?沒在一起之前,什麼都是好的,兩個人你儂我儂的,什麼都站在對方的角度想。誰能想到現在會這樣?
這是怎麼了?她免不了歎了一聲氣,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錯在哪裏。
杜明凱出門以後,一個人悶悶地在涼棚子底下坐下來。
看著桌上的菜,該是何曉初為他精心準備的,結果兩人誰也沒吃,不是浪費了她一番心意嗎?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明明剛剛我就是想和她親熱親熱,哄她和好,她偏偏說什麼不是“你情我願!”
什麼人呢?想想就煩躁!
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煙,點燃了,一個人在那兒悶悶地抽。
一邊抽一邊想著和何曉初的過往,曾經,她要照顧肖勝春,他願意遠遠看著。
曾經,為了能牽一下她的小手都費勁心思。
曾經,能夠親吻一下她的小臉讓他可以激動很久。
那麼多守著她的日子,從沒去在乎她心裏是不是想的他,為什麼現在要這樣在意?
是不是因為已經擁有了,便不知道珍惜?要讓她怎麼做自己才能滿意不懷疑呢?難道讓她抹去記憶嗎?
他想,這件事可能還是自己不對,她是愣了神,也不代表她就對肖勝春念念不忘了吧?
杜明凱啊,是不是你太小氣了,才會惹她生氣?
何曉初躺在床上,也在檢討著自己。
是不是自己和他沒有把話說明白,才讓他有所誤解?
也不怪他生氣,今天好像是有點忽略他的感受了。他想來親我,或許隻是想哄我開心,並不是什麼侮辱吧?
這樣想著,也就不怎麼生他的氣了。不知道那混蛋小子幹什麼去了?一想通,她又擔心他太生氣,會氣壞了。
但要她開門,去叫他進來,和他和好,她又做不到。
她想,就算她不完全對,他這樣極其惡劣地摔門,也不對!不能縱容他的壞脾氣!
何曉初,你該像一般的女人一樣,老公摔門,你該很生氣。
以前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總是不哭不鬧的,反而讓肖勝春不知道心疼你。
這一次要吸取經驗教訓,在他發火時,也得鬧一鬧。
想到這裏,何曉初起了身,不聲不響地收拾東西,要嚇唬嚇唬這個脾氣暴躁的混小子。
杜明凱想通了以後,就想進門來哄她,又有點不好意思。
看了看飯菜,計上心頭。
他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咀嚼兩口,覺得還真美味。
忍不住的,他瞟了瞟緊緊關著的門,沒見何曉初出來,又偷偷吃了兩口。
這才一邊嚼著,一邊慢悠悠地打開門,回到臥室。
還沒進門,就含混不清地嚷嚷:“何曉初,你今天中午做的菜為什麼不放鹽啊?”
何曉初正在假意收拾東西呢,雖是假意,也做的跟真的似的。
所有物品,一齊放進來時裝她東西的行李箱裏。
他的問話,讓她愣了一下,停了手上的動作。
自從生了妮妮以後,她偶爾記性是不太好,所以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沒放鹽了。
杜明凱問完,見她沒答,低頭一看,不得了了!這女人竟在收拾行李!
她真生氣了?要走?
“女人!”杜明凱喝了一句,走上前來。
“你是想畏罪潛逃?”他低頭來抓她的手腕,這問話是帶著幾分戲謔的。
“畏罪?畏什麼罪?”她被問呆了。
“炒菜不放鹽,當然是犯罪了!現在竟然不主動認錯還要逃?”
何曉初真是哭笑不得,這男的,他是小孩兒嗎?怎麼拿鹽做上文章了?
不過她還是被他逗的想笑,這時候可得繃住了,不能笑呀。
“我才不跟你開玩笑,剛剛生氣摔門,這態度證明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這裏度蜜月。這是你們家的地盤,你不歡迎我,我當然得走!難道我還死皮賴臉地賴在這兒嗎?”
說這些時,何曉初可是強迫自己板著臉的。
“真生氣了?”杜明凱蹲下來,靠近她,那熟悉的氣息離她多近啊。
“不是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就是覺得......”何曉初自己都覺得有點饒舌了。
他主動進來找了個借口,就是哄她開心的嘛,讓她怎麼能生得起他的氣呢?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還敢動不動就說走?往哪裏走?這裏荒郊野外的,要是我不開車,你能走出去?”
“怎麼走不出去?我不會到那個小鎮嗎?身上有錢,還愁回不了家?讓開,我要走了!”說完,她輕抬手,推他。
“哎呀!”他叫了一聲,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她怕把他推摔跤的,就輕輕一碰,他怎麼就倒了?
明明是裝的!
知道是裝的,她也還是擔心萬一是真的,磕著碰著他,便彎身查看。
她身子一前傾,被他猛然伸來的手臂一摟,就倒在了他身上。
“你......你怎麼這麼壞?”
“我本來就這麼壞?怎麼樣?你咬我呀?”他就勢一滾,和她一起在地上轉了好幾圈。
這下,她頭被轉暈了,而他也順勢壓上了她。
“寶貝兒,你舍得走嗎?”他深情地看著她問。
他的眼神,赤誠,滾燙,讓她的心忍不住被打動了一下。
本來她也沒怎麼生氣了,又被他這樣看著,忍不住害羞起來。不想讓他發現她這麼容易為他動情,她尷尬地想扭開頭,不與他對視。
他卻不肯讓她躲,固定住她,臉和她的臉靠的更近些,仔細瞅她的小臉。
她臉紅了,眼睛也染上了一層蒙似的,讓人心醉。
“你舍得走嗎?走了想我的時候怎麼辦?”他故意引誘她,說話的聲音好像比平時還磁性了幾倍。
“誰想你啊?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才不會想你。”何曉初心虛地說。
“不想我,臉紅什麼?”
“誰臉紅了?”她嘴硬著,聲音越來越小,主要是被他這樣控製著,讓她情欲有所覺醒,聲音的沙啞會出賣她的想法。
“嘴硬!我要把這小嘴親軟了,那樣天天和我說話就像抹了蜜似的。”說完,他的唇就來貼她的唇。
當四片唇瓣緊密地相接,所有的矛盾誤會好像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盡管她覺得不好意思,還是被他吻的有些陶醉。
也許小別勝新婚吧,這樣小小的爭吵讓兩人的心小別了一會兒,這下再親近,好像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味道。
“想要就說嘛,我會給你的!”他哄道。
“不想!”
“真不想啊?”
“不想!”
“好!那我不勉強你了!”天知道,杜明凱說這句話,也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的。
他說完這句,手從她身上撤開了,也不親她了,整個人坐了起來。
空虛,失落,她很沒出息地出現了這兩種感覺。
不過,她是不會承認的,他一起來,她也坐起來,整理整理自己的頭發。
“不勉強最好!”她氣呼呼地說,連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是這樣的語氣。
他卻直想笑,這女人分明就是欲求不滿嘛,還假裝不在乎。
何曉初站起來,沒好氣地繼續去整理她的箱子。
“真走啊?”他問。
“難道還騙你不成?”她本沒想走啊,他這麼問,她肯定得說真走,要不被他笑話死嗎?
“就這麼走?”
“當然就這麼走,不然呢?”
“一到馬路上就會被強暴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他好笑地說,何曉初這才打量起自己。
剛剛就顧著弄頭發了,卻沒發現裙子都被他給推起來了。
這副模樣,嘖嘖嘖,可不是羞死人了嗎?
“都是被你弄的,你還好意思笑?壞蛋!流氓!”她通紅著臉,一邊責怪他,一邊伸手去拉裙擺。
“這樣很好看,就不用拉了!”他已經閃身到了她身邊。
很快,她頭又是一暈,再次被他扛起來,扔在了床上。
他向她撲過來,何曉初一個翻滾,讓他撲了個空。
“不是說不勉強的嗎?”她紅著臉,問他。
“後悔了!又想勉強了!不行嗎?我的女人,我什麼時候想睡,就什麼時候睡!”他耍了一下嘴皮子分散她注意力,又一次壓上她。
“寶貝兒,愛不愛我?”
“你說呢?”她反問。
愛不愛他,他難道感覺不到嗎?還找茬,沒良心的!
“我要你說!”他任性地說。
“不說!誰讓你惹我生氣!”
“好吧,那咱隻有好好伺候著賠罪了。”
“今天到底是生什麼氣了?”她柔聲問他。
“還不是生氣你想肖勝春了。”這回,兩人都不再偽裝了,彼此袒露心扉。
“我沒想他啊!”
“真的?”
“騙你幹什麼?我沒事想他幹什麼呀,要是我愛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呢?真是個傻小子。”她感歎地說,還揉了揉他短而硬的頭發。
“可你見到那個女的就不對勁了,要是我沒猜錯,她肯定是原來肖勝春搞外遇的對象。你說是不是?”
何曉初笑了,她的杜明凱可真聰明呢。
“是!”
“我沒猜錯吧,所以我就在想你一定是看到她不高興,你介意她,就是在意姓肖的。”
“這哪兒跟哪兒啊?瞎說,我隻是在想她為什麼沒跟他在一起。既然不跟他在一起,為什麼又要告訴我肖勝春和她好呢。”
何曉初於是把蘇晴晴如何郵遞東西給她,如何拆散她和肖勝春的事跟杜明凱說了一遍。
“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而且今天看著好像丟了魂似的。”杜明凱摟過何曉初靠在自己胸前,說道。
“可不是嗎?所以我就一直想不通啊,誰知道就被你認為是想某人了。我才沒那麼無聊呢!”
“看來我冤枉了我們何大美女呀,該怎麼贖罪呢?”他賊笑著看她,看得她心發毛。
“別了,你可別贖罪了。”
“那不行!必須得贖,就罰我再做一次體力活吧!”他說完,又猛然壓上她。
“喂,你下來,這是贖罪還是折磨人啊?”她叫嚷著,無力地推他,怎麼撼動得了?
於是,再奮戰了N個回合以後,兩人才起床吃飯。
這個下午兩人沒去別的地方,就縮在床上聊天,興致來了便起來打撲克牌。
即使是兩個人玩,也玩的那麼認真,那麼開心。
這晚,大概八九點鍾,兩人正在床上膩味著,忽然隱隱約約地從遠處傳來了女人的呼救聲。
“救命!”
這裏離其他的村落和小鎮有段距離,平時沒什麼人經過,白天都少,晚上更是沒有一點點人聲。
鄉下的夜格外靜,格外黑,這隱約的呼救聲聽起來讓人汗毛倒豎。
“好像有人叫救命,你聽到了嗎?”何曉初有些害怕。
“好像是!”杜明凱也聽到了。
“要不要去看看?”何曉初雖然怕,卻是古道熱腸,萬一能幫助別人幫幫也是好的。
“你不怕嗎?”他問。
“不怕!走吧,我們出去!”
或許外麵隻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欲行不軌,要是他們兩個人去了,犯罪分子一害怕興許就跑了。
“你留在房間裏,我去!”杜明凱說道,迅速穿上褲子,拿了把防身的刀,出了門。
何曉初哪兒放心他,悄悄地也跟了出去。
這時,呼救聲越來越清晰了,杜明凱是跑出去的,順著聲音跑了有幾分鍾,借著月光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男人。
呼救的女人抱著男人的頭,拚命在叫,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
難道是出了車禍?或者是有人追殺?杜明凱心中泛起疑問,此時不是多想的時候,他忙跑上前,何曉初也跟上了。
“救命!救命!”終於聽到聲音了,女人又接連叫了兩聲。
“這是怎麼了?”杜明凱問道。
“救命!我......他受傷了,很危險,求你救救他吧,我求你了。”女人哽咽著,因為天黑並沒看清杜明凱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