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耐煩了,見張亮坐在一旁塞耳機聽歌,走過去拔下來,問:“張亮,這也太詭異了,你去試試看,按理說他不會昏迷這樣長時間的,不就是被你拍暈過去了嗎?至於過去四小時還不醒嗎?如果實在不行就把他弄醒過來,我知道這方麵你是專家,應該會有很多辦法的!”
張亮迅速起身,走到袁世忠身前,伸手試探鼻息,過後,動作明顯有些遲緩了,我看出端倪,急忙走過去詢問:“張亮,怎麼了?”
張亮愣了一下,隨即又摸袁世忠脈搏,當時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臉都被嚇青不少。
我感覺出了狀況,急忙上前重複張亮動作,結果很明顯,袁世忠沒有鼻息和脈搏,身體開始變冷僵硬。“張亮,你是怎麼搞的?讓你看著他的,怎麼這就死了呢?”
雖說張亮是個殺手,但知道袁世忠對我的重要性,所以一改往日冷酷表情,癱坐在地上,開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麵露愧疚自責神情,“曲姐,我……我……對不起,你處置我吧!”
我想了一陣才問:“張亮,先別說這樣的話,以你的經驗,他這是真死還是裝死?之前有沒有遇到過相似的狀況,我的意思是說袁世忠到底有沒有假裝使詐?”
張亮顫顫巍巍站立起來,顫抖著說:“死了,真的死了,或許我用力過猛了!”
我絕望了,好不容易弄出袁世忠,現在竟把人親手搞死了,上哪了解真相去?怎麼能犯這樣荒唐可笑的錯誤呢?扯著張亮衣領責問:“張亮,現在怎麼辦?人都死了,要知道這事已經驚動過市委書記還有養老院院長,還會連累到吳哥的,我還有春霞都難逃厄運,你想想我們現在怎麼辦又能怎麼辦啊?在養老院我們留下過證據,在這裏也有人看見過,從市委書記到養老院院長,從護理人員到賓館老板娘,都見過我們帶袁世忠在身邊,現在你說人死了,這件事要如何收尾和解決?你倒是說話呀?現在怎麼變成啞巴了?這次你闖大禍了,而且我們幾個都難逃其咎,關鍵是會連累到吳哥,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張亮沒有自亂陣腳,憑著多年的社會經驗和反偵查水平,慢慢理清了頭緒,快速讓鄧春霞前去門外把風,關上門對我說:“既然事情弄成這樣,我們隻好隨機應變了。”
我知道大勢已去,隻能坦然麵對,便著急詢問:“你有什麼主意?我們一塊商量然後通報給吳哥,這樣才能最大限度降低風險。”
張亮停頓一下,接著說:“現在的情況是,通過吳哥我們依靠假身份博得院長信任,這才接領袁世忠出院,從這件事分析,吳哥已經暴露,知情人就是市委書記和養老院的院長,當然我們也都暴露在了監控下麵,如果有知情人參與分析,肯定能順藤摸瓜查到我們身上,所以我們大家都暴露在了養老院。市委書記和養老院院長是重點,隻有他們知曉吳哥身份,也能進一步了解到我們身份,所以他們很關鍵。還有院方監控也是另一個‘目擊者’。從出院到賓館這段過程,應該沒有暴露,但那個車號為‘成A96589’、上崗證號為‘成CZ2312’的出租車司機應該能認出我們,所以不能排除這個隱患點。再有就是這個賓館老板娘,看她的眼神,對我們的來曆和意圖充滿懷疑,應該起了疑心,隻是暫時沒有做出什麼,所以也是風險點,還有就是這裏的監控探頭,應該也拍到我們進入了。現在目擊者總共有四個,視頻風險點有兩處,接下來就是怎麼清除障礙的問題。”
我差點嚇暈過去,聽他說話的口吻,是想對四個目擊者痛下狠手,想想都害怕,為了隱瞞一個事實不惜清理四個不同身份的人,這裏麵的難度有多大,簡直不敢想象。先說市委書記,能見得著他的沒幾個人,想對他下狠手有相當難度,況且影響和反響巨大,絕不能有這種想法和衝動,在其他三個人身上也存在不同程度的難度和風險,這個辦法很不可取,絕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張亮,你別亂來,這種事千萬不能做,就算要找替死鬼也絕不能犯下彌天大罪,這種影響和後果不是我們幾個能承擔和解決的,所以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張亮突然笑了,不知在笑我什麼。我被他弄暈了,誤會他嘲笑我膽小怕事,所以非常氣憤地說:“張亮你笑什麼?別再笑了,快想點別的辦法!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