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慌了。
朱全大聲向樓下嗬斥,“快停下,你們快出去,快出去!”
邢如斌也感覺出了大事,急忙往樓下人喊話:“聽到了沒有,先都到外麵去,快撤出去!”
下麵人不知樓上出了什麼狀況,見他們突然叫停,急忙轉身往前院撤退跑掉了。
邱平海見李淑萍受了傷,發了瘋一樣,揪住邢如斌衣領,使出渾身蠻力,狠狠打了他兩拳,嘴裏罵著:“叫你發狠,今天非跟你拚命不可……”
邱通邱達早已收起電話,一邊一個抓捏住朱全,也是撒開了潑,這個一拳那個一腳,霎時間屋裏亂成一團。
邢如斌是“文官”所長,身體瘦弱,個頭不高,雖然也學過一些擒拿手法,但事發突然,邱平海身體強壯渾身蠻力,根本擺脫不了他的攬抱和推搡,隻是被動挨打,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和力量。
朱全倒也壯實,但被兩個二十多歲小夥左右抓捏,一時沒了主意和機會,成了他們兩個的囊中物口中食,這個踢一腳那個錘一拳,沒幾下就蹲在地上捂肚子求饒。
起初,氣場十足官威甚嚴的兩個人現在都蹲在地上,邢如斌倒很堅強,從始至終沒有求饒喊疼,而朱全沒挨過暴打,直接捂著肚子喊停哀告。
這時候,後院來了很多人,都是邱家的叔伯兄弟,個個情緒激動牢騷滿腹,接連狂奔到樓上。
邱平海見來了救星援手,放開邢如斌,對著一幫人抱怨:“你們快來看看,大橋上麵出了車禍事故,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問青紅皂白就在我家翻箱倒櫃,說是我隱藏包庇了嫌疑犯,我們拿他們當領導,有什麼就說什麼,而他們非說人不多卻用了這麼多碗筷和杯碟,胡攪蠻纏,非要跟我們過不去,你們都看到了,淑萍都被他們逼得要自殺了,邱通邱達快叫救護車,你們母親就要血濺當場,如果出了意外,我要這兩個做孝子!”
一幫人指著朱全和邢如斌大罵了起來。
“朱鎮長,平時看你倒也穩重和善,沒想到你竟如此蠻橫不講理,人家喝酒吃肉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難道沒請你一塊吃喝,就想故意為難假公濟私整治他們一家?”
“是啊,你平時高高在上,我們也當你是父母官老領導,但你帶人胡亂搜查平海兄弟一家,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今天你要說說清楚,如果沒有搜查證,或者檢察院的逮捕證,我們一定帶你去市委市政府討個說法,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滿倉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帶他們兩個去市委市政府,如果他們給不了說法,我們就去省裏,既然你們飛揚跋扈,就別怪我們不給麵子了。”
“好,就這樣辦,淑萍妹子都逼得要自殺了,這幫禽獸不如的東西,非要讓他們知道厲害不可,大龍,三子,順全,大強,快綁他們走,跟他們還有什麼話說呢!”
“知道了,二叔。”
四個年輕人,迅速把朱全和邢如斌架空起來。
朱全急了,忍著痛楚解釋,“大夥先聽我解釋……”
“你還解釋什麼,我們都看到了,親眼所見,還能冤枉你不成!”
“不是,剛才是場誤會,請大家聽我解釋一下,先……”
“大龍 ,順全,你們沒吃午飯嗎?還不快帶他們下樓,現在不想聽你們廢話,有冤屈到書記、市長那裏去解釋,快帶他們下樓!對了,把他們手機都沒收了,別讓他們事先通風報信!”
朱全和邢如斌見情況危急,接連喊停求饒。
但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村民,哪裏有心思有耐心聽他們解釋說話呢?個個爭先恐後,推著搡著把他們提留去了路邊。
而外麵早已停放著兩輛轎車和五輛摩托車,一群人迅速把朱全和邢如斌推搡到前麵一輛轎車裏,跟著坐進去兩個中年男人,把他們擠在後排座位中間,沒等其他人發覺,早已反方向狂奔離開。
邱平海和邱通坐進後麵一輛轎車,尾隨前麵那輛也開足馬力疾馳向前。
剩下一群人騎乘摩托車跟了上去。
三十多人洋洋灑灑往著市委大樓急速趕去。
被村民驅逐站在路邊等候的那些鎮村幹部和民警個個心亂如麻,接打電話,不斷往鎮政府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