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來了很多市縣領導,都勸我節哀順變。
市刑警隊勘察現場發現,後麵一輛車後排有殘留的電子爆炸裝置碎片,是人為的。起先兩車相距不過兩米,後麵車爆炸燃燒波及到了前麵那輛,瞬間引燃爆炸,兩輛車受到劇烈衝擊,車內燒毀損壞嚴重,各種零部件散落各處。
經過艱難複原,基本還原了現場。前麵一輛車副駕駛位置上是趙天宇和鄧如新,趙天宇懷抱鄧如新,駕駛員位置上是先鋒鄉派出所民警,平時就開這輛車,是陳俊的司機,後排是陳俊和張亮還有另一名民警。
因受到巨大衝擊,前麵這輛車油箱起火自燃爆炸,向前左右翻滾了十幾米遠,被燒毀成了空架子。
趙天宇用身體護住鄧如新,加上安全氣囊包裹緩衝,跟隨車身翻滾,到最後趙天宇頭骨開裂,後背嚴重燒傷炸傷,而鄧如新幾乎毫發無損,是個奇跡。
這輛車司機被方向盤卡死燒焦在了駕駛位上。車後排三人受到衝擊,都被炸飛跌落在了車身左右。
因為前麵這輛車是油箱爆炸起火,所以留存的遺體還能被清楚辨別。
而後麵那輛車因為有自動爆炸裝置,先是自爆劇烈燃燒,又受到前麵車爆炸的衝擊,前後左右都發生過劇烈翻滾,已經被燒成了一堆灰燼,離車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有兩具很難辨別的殘軀,其他四肢都已經炸毀燒焦,不知去了哪裏,車上還有三具遺體,但已被燒成灰燼,憑肉眼是很難確定身份的。
在許世權的指揮調度下,刑警隊完成了血液和指紋采樣,收集證據,隨後讓殯儀館把所有遺體殘軀運走了。同時交警和城管部門清理完現場,放行了過往車輛。
在市委領導的協調幫助下,景琳轉院去了市醫院。
我們一起返回了靈衝市區。
吳錚已經脫離危險,轉到了重症室。
院長和幾名專家把我和成初生叫去了辦公室。
“他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接下來的情況將很難預料,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終生昏迷變成植物人,另一種就是引起心腦血管疾病,發生急性腦血栓和腦溢血,但經過會診,我們覺得第一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大很多,但也排除不了第二種可能,我們已經盡力了,這可能是最好最終的結果,你們節哀順變吧!”
我和成初生謝過他們,又返回到了病房。
吳錚陷入重度昏迷,供著氧氣,臉色蒼白,手腳痙攣,氣息微弱,血壓低緩,已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他越這樣我越恨王春芳,但也越恨自己非要帶孩子出來遊玩,如果在家或者不接孩子過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趙天宇他們不會死,景琳不會昏迷不醒,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讓吳錚救治王春芳,怎麼會引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我不堅持王春芳與孩子們接近和好,怎麼會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如果我不同意趙天宇他們以身犯險,怎麼會落得車毀人亡的下場,如果我和吳錚定居在海南不再回來,怎麼會讓這樣多人痛苦,如果……
可我知道世上沒有如果,有如果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悲歡離合和愛恨情仇了。
我不能倒下,景琳母女需要我,小敏和小勇需要我,吳錚更需要我,這個時候我是他們的主心骨,我一旦倒下,還會把三家公司推向危險境地。趙天宇張亮徐強不能白死,王春芳還活著,她還不要臉地活著,所以我不能先倒下,一定要把這個家撐起來,一定要把這個責任扛起來,一定要把吳錚的事業延續發展下去。
我離開病房,找到小敏和鄧忠說:“你們帶孩子陪護吳哥,一定要把他叫醒過來,他的心結在如新身上,隻要我們陪伴說話,奇跡肯定會出現。”
小敏和鄧忠從成初生口中了解過吳錚的病情,知道他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病情正朝著植物人的方向惡化發展。聽到這話,連連點頭答應,含淚抱鄧如新進去了。
見他們走過去,我又對成初生說:“成大哥,總部那邊現在隻有靠你幫助支撐了,那是吳哥的心血,不能葬送在我的手上,麻煩你再辛苦一下。”
成初生說:“菱鳳,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邊有我你就放心吧!”
我連連稱謝,說:“感謝成大哥在危難時候對我和吳哥不離不棄,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人心渙散士氣潰散,麻煩你多操心了。”
成初生說:“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