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順路就讓她自己打車回來。結果其實除了昨晚有事之外,每一次都是他接送。
“你問這個幹什麼?”白沐容問道。
裴連翹說道,“我看你工作累不累嘛,課程表呢,交出來看看。”
白沐容隨手將自己的手機解鎖打開,滑了幾下遞給裴連翹。而裴連翹看了一眼,不由暗自感歎,白沐容的課真的很少,他一周加起來也就十來節課,五天工作日隻有兩天去就可以了,清閑的不得了。
照這麼說,白沐容其實並沒有順路,而是每天都特意去她的學校接送。
如果是怕麻煩的人,早就讓她自己打車回來了。畢竟他也隻是答應照看她,並不包括一定要照顧的這麼無微不至。
每天早上晚上接送她上下學,每天做飯給她吃,就算她回來遲了,也會特意跟她準備好飯菜放在保溫箱。
別人欺負她,他就去欺負別人全家。
從她來到楚北之後,每一天都是這樣。裴連翹知道,白沐容這樣性格的人,之所以這樣絕對不是因為MECO的權勢,他那淡定而從容的眼神裏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不會為任何勢力折腰。
就算是比她的身份更尊貴的人來到這裏,也絕對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他之所以這樣,還是因為她父母曾經幫過他,因為當年那段交情。想清楚這些,裴連翹心裏那股煩悶的感覺又出現了。
原來她之前的煩悶不是為了柳蘭兒他們。那些人還不會如此影響她的心情。
她煩悶的是白沐容現在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全部是因為自家爸媽。她煩悶的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父母,她就算出現在他的麵前,所得到的待遇也會和董瑩瑩傅穎兒之流一樣。
她煩悶的是他對她那麼好,竟然都跟她無關。
如果不是這個與生俱來的身份,她裴連翹在他眼中,也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這真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起來的事情,甚至有些沮喪。
就像她突然不喜歡叔叔這個稱呼了,好像他們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是叔叔,是爸媽的朋友,是跟她裴連翹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而裴連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為了這種事情沮喪。
“二爺。”裴連翹望向白沐容。
白沐容正在關窗戶,轉頭望向她,“嗯?”
“二爺。”
“二爺。”
“二爺二爺二爺!”
白沐容抽了抽唇角,“怎麼了?”
“沒事啊,就是覺得二爺這個稱呼真的好好聽啊!”裴連翹笑靨如花。反正就是比白叔叔好聽!
白沐容臉色一僵,關了她床頭櫃的燈,說道,“老實睡覺。如果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關上了裴連翹的房門,白沐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自言自語,“二爺?”
想到小丫頭剛才笑容燦爛的樣子,白沐容彎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