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好時機。剛過了大年十五,下午又去看了看二哥。回來之後,王小窮就一直沉睡在中區一家並不算大的小旅館內。難道說睡在這種地方才有那種踩點做事兒的感覺?錯,這要的不是那所謂的感覺。而是這種安全而又安靜的感受。
安全感能讓王小窮死心塌地的睡著,而這份安靜能讓王小窮再去做他最後的思考。最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給陳詩熙打了電話。對方很清楚自己現在就是要去做一個聽眾,僅此而已。
王小窮輕笑:“幾情過澎湃過,沒被珍惜的小青春也揮霍過。現在才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一團糟。或許一些東西用時間都很難衝淡。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沉寂下想要爆發。或許用二哥的話說,我就是那種麵如平湖,卻胸有激雷的家夥吧。有時候,雷終究是雷,不是人能壓製住的。”
陳詩熙知道現在身處於一片安靜之中的王小窮肯定已經棲息在了中區。她也知道,明天晚上樊天這種紅三代和一群公子衙內都要去參加郭大少搞的一個化妝舞會。所以,王小窮今天並沒有好的機會,相反,明天似乎會更好一些。
她也收到了邀請函,但是她不會去的。陳詩熙以前從不認為自己會做那種讓自己猶豫不決的事情。可是這次陳詩熙真的猶豫了。她做了一件她不知道到底是應該做還是不應該做的事情。很多人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矛盾體。而陳詩熙一直都是一個絲毫不讓自己矛盾的理智的人。
王小窮掛了電話之後一直都沒明白,陳詩熙為什麼要他把他所住的地方告訴她。但是他從來都不會對這個女人設防的。
半個小時後的敲門聲讓王小窮的精神提到了嗓子眼兒,雖然他知道隻有陳詩熙知道他在哪,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出來,敲門的不是陳詩熙。
“幹啥玩意兒呢?搗鼓啥呢?開門啊!”地地道道的東北口音,恐怕王小窮要是再不出聲開門就要被罵煞筆犢子了。
王小窮一把穆斯林腕刀悄悄藏在身後,拉開了門。
一個用東門話說,二虎吧唧,牛-逼咧和的黑呼漢子站在了王小窮麵前,他身高不高,也沒有北方人給人的那種雄壯的感覺。
“你看看你磨磨唧唧怎麼跟娘們兒似的。”東北漢子倒是大大咧咧,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就弄懵了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的王小窮。
不過警惕性依然還有的王小窮並沒有放他進來,很平淡的問道:“兄弟。走錯房間了吧?”背後緊握的彎刀準備隨時呼之欲出。
“幹啥,身後捏把割雞-巴的東西就能預防我整幺蛾子?”東門爺們兒嘿嘿笑了笑:“你叫王小窮對吧?不跟你瞎掰活兒了,詩熙讓我來的。”
被點破的王小窮猛然臉紅,這爺們絕對是一個虎人。既然是陳詩熙身邊的人,那必然不是簡單的人。也難怪進來都能通過王小窮後背的手勢猜的透他背後拿著的是什麼。
既然是自己人,王小窮便直接請進房間。
“自我介紹一下,張大柱,大是大柱子的大,柱是大柱子的柱!”
張大柱,人名跟人一樣充滿了喜感。誰又能知道這麼一個看上去比王小窮還要平凡的家夥,曾經也是一跺腳東三省直接震三震的響當當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