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湯圓還給他,把名字……也還給他。
Ares這個名字,才是真正屬於他的。
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他這才戀戀不舍地轉身離去。
在Ares離開後,病房裏又是另一番場景。
湯圓醒過來後,她看到了顧修禹,或者說,應該是已經將名字改成了忘初的顧修禹。
他對她說,“湯圓,對不起,我回來了。”
然後,湯圓就被抱住了。
耳邊對方的聲音一點點地傳進她的耳朵裏,湯圓茫然了一瞬,淚水卻慢慢地落了下來。
他告訴自己,他是真正的顧修禹。之所以沒有出現在自己身邊,是因為這半張被毀掉的臉。
湯圓先是愣住,第二個反應就是不敢相信,直到忘初將那張DNA鑒定放到湯圓麵前。
他是顧修禹,他就是真正的顧修禹,即便半張臉被毀掉了,她依然是她最愛的,也是最愛她的男人。
湯圓被忘初抱在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激動漸漸散去,湯圓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聽著忘初的心跳,卻意外地沒有感到安心,反而隱隱覺得有些陌生。
是因為……
太久沒有見到他了嗎?
湯圓眨眨眼,將心中那點疑惑忘卻。
住院後,是忘初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而顧修禹,或者說是Ares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吃著忘初給她買的午餐,湯圓卻有些想念起Ares來。
這樣的想念,剛剛萌芽就被湯圓給扼殺了。
湯圓啊湯圓,你到底是怎麼了?
真正的顧修禹就在你麵前,你怎麼還去想別人,你對得起他麼?
直到她出院那天,她都沒再見過Ares。
這個男人,在真正的顧修禹出現後,他好像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帶著忘初回到了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別墅。
車子開過那一大片漂亮的向日葵花田的時候,忘初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懷念,“兩年了,你還留著它。”
“那是你留下的東西啊,而且,我也的確很喜歡。”
看著忘初的側臉,湯圓的腦子裏卻不禁想起自己帶著Ares來到這裏時候的樣子。那時Ares身上還有傷,而寧越卻在那個時候找上門來了,若不是Ares足夠聰明,她或許根本就等不到這一天。
“這兩年,辛苦你了。”
“沒關係,你回來了就好。對了……”湯圓沉默了一下,然後將關於Ares的事情都告訴了顧修禹,包括設計圖的事情。
忘初在聽到關於設計圖的事情時,表情變得有些僵硬。雖然這個表情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湯圓捕捉到了。
“怎麼了?”湯圓問他。
“沒什麼,隻是有些吃驚。”忘初笑笑,“設計圖這東西太重要了,不過圖早就毀了,不會有人能拿到的。”
怕湯圓不信似的,忘初幹脆拉開了自己的身上的襯衫,白皙結實的胸膛上,那些了淩亂的字符,早就沒有了。
“上麵字符呢?”
“我動手術除掉了。”忘初將衣服合攏,“當初我和爺爺飛機失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想要設計圖的人幹的,可惜的是,他們沒能弄死我。”
看著忘初臉上無所謂的笑容,湯圓根本不敢去想,在這個笑容背後,究竟隱藏了多少苦難。可他一個字都沒有說,湯圓不由更加心疼了。
修禹為了活著回到她身邊,已經受了這麼多苦,她怎麼可以想著別的男人?
湯圓奮力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企圖將腦子裏那些關於Ares的記憶全部抹去。
“你才剛剛出院,身體還沒大好,要不要我陪你休息會?”一回到別墅,忘初便這樣跟湯圓說。
“不,不用了。”湯圓有些勉強地笑道,“我不困的,就想坐坐。”
一聽到忘初說要陪她休息一會,湯圓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這似乎是身體條件反射的行為,她本能地抗拒著忘初的靠近,這幾天在醫院裏,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行為,也就是那個擁抱而已。
明明忘初才是真正的顧修禹,她為什麼回抗拒他嗎?
若是因為分別了兩年而感到不習慣,可這短短幾天的相處,難道還沒能讓她適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