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抽離自己，湯圓好像感覺到有人抱住了她，熟悉的體溫告訴她，那是顧白徵。
可湯圓卻沒法分辨，那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直到，湯圓聽到顧白徵在喊她。
“湯圓……”
他的聲音裏透著絕望和無助，可他的手上，卻還沾著自己的血。
心髒已經碎掉了，但湯圓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刺痛。
她努力地睜著眼睛，想要再看她一眼，但她最終還是墜入的黑暗，什麼都不知道了……
“湯圓，我說了好幾次讓你小心，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
她以為自己這樣死掉的，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
湯圓睜開眼的那一瞬，思維還有些斷檔，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這樣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她看著自己還躺在營養倉裏的身體，又看看祝堯一副急吼吼的模樣，湯圓終於慢慢地回過神來了。
看來，她這是回到了現實世界裏？
“讓你小心點你都不知道的嗎？要不是我讓你帶上那個，我根本就發現不了你的精神波動這麼大，要不是我及時發現，及時將你的意識從裏麵抽離，我隻怕你就要死在顧修禹的意識世界裏了，你知不知道啊！”
湯圓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原來，她沒死成，是因為這個嗎？
看著手上的手環，湯圓鬆了一口氣。
“先讓我出來吧，我出來了，慢慢跟你說。”
祝堯看了她一眼，然後摁下一個開關。
營養倉打開了，湯圓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體，然後慢慢地從裏頭走出來。
走出營養倉後，湯圓就走到了那個裝著顧修禹的營養倉身邊，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之中的顧修禹，問，“祝博士，修禹還沒醒過來嗎？”
“怎麼可能醒來啊？你又沒成功。”祝堯應該是氣狠了，說完話後，又丟給湯圓一個白眼。
湯圓皺皺眉，“不應該啊。”
她明明……已經殺死了宿羽。
可是，顧修禹已經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祝堯微微皺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辦公室來說吧。”
“好。”
走到祝堯的辦公室裏，他關上門後，才問湯圓，“在顧修禹的意識世界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湯圓將在裏麵發生的事情都跟祝堯說了一遍，“後來，我殺了宿羽，但顧白徵也殺了我。他……”
“他很絕望，對不對？”祝堯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她。
湯圓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心中便是一陣苦澀，“恩，我沒想到他居然在那裏，還看到了我們……他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她和所有人一樣，都想要置他於死地。
原本沉浸其中的時候，湯圓看不清楚，但一旦脫離了那個世界，湯圓便將一切想清楚了。
祝堯跟著點了點頭：“你瞞不過他的。”
湯圓的瞪圓了眼睛，問，“為什麼?”
“別忘了，那是顧修禹的意識世界，某種程度來說，他就是創世神。而且，你對顧白徵而言，太重要了，所以關於你的一切行為他都會密切關注，我想，很有可能，在你第一次和宿羽接觸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一切。”
“可是，如果跟你說的一樣，為什麼我殺掉宿羽之後，顧修禹還沒能醒來呢？”
“因為……宿羽並不是凶性。”
湯圓的聲音徒然升高了，“為什麼？按照你說的，凶性不就是跟顧修禹意識所對立的，想要徹底將他吞噬的一方嗎？”
祝堯沉默了一下，“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跟你的描述，我發現不是。”
“那是什麼？那個世界裏的一切都是修禹創造的，除了宿羽跟他旗鼓相當以外，已經沒有什麼人比他更厲害了。”
“的確如此，但若凶性在顧修禹的意識世界裏，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呢？”
不是一個人，那又是什麼？
湯圓覺得自己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根據裏剛剛跟我說的，我用電腦分析了一下顧修禹的想法，意識世界裏的他對他所創造出來的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所以，他想到了死。所以，凶性並不需要做什麼，它隻需要等著顧修禹的那一點意識慢慢消亡就好。但是在這個時候，你出現了，你激起了顧修禹想要活下去，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想法。作為想要徹底吞噬顧修禹意識的凶性，當然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