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蕊,怎麼聽說你要去首都進修啊?
五湖大酒店豪華的董事長辦公室內,尤義勇微笑著問道。
剛才的聚餐,很是愉快,酒足飯飽。秦偉東堅持要自己付賬,尤義勇自然不肯。秦書記第一次來五湖大酒店用餐,尤總豈能不做這個東道主。
雙方相持不下,最後秦偉東直接將錢給了徐靜蕊,叫她付賬,才算是“平息”下來。
尤義勇便沒有再堅持。
付賬這樣的事,秦偉東都當眾叫徐靜蕊去做,可秦書記果然是個彪悍的性格,並不在意別人怎麼想怎麼看。說起來也正常,秦偉東書記,一般的規矩,還真不怎麼放在他的眼裏。
吃完飯,秦書記一行也沒有急著離開酒店,而是接受了尤義勇的建議,去酒店的按摩所做按摩放鬆。胡言德親自作陪,引著領導們去了。
德哥和勇哥關係密切,乃是五湖大酒店的常客,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是明白人,今兒秦書記親自光臨五湖大酒店,和尤義勇同桌喝酒,就是明著傳達了“友好”的信息。德哥要是扭扭捏捏的,未免欺人,不夠光棍。
怎麼,秦書記給你臉,你都不兜著?
徐靜蕊是女孩子,卻沒有做按摩的愛好。一般年輕的未婚女孩,總有點不大習慣被按摩師在渾身上下摸來摸去,雖然按摩師也是同性。
尤義勇便叫她一起去自己的辦公室坐坐,親自給徐靜蕊泡了茶水。
徐靜蕊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打算去中央政法大學進修。”
尤義勇雙眉微微一揚,問道:“為什麼?”
機關幹部去學校進修,乃是正常現象。不過在目前這種情形下,徐靜蕊忽然要去中央政法大學進修,尤義勇就要問個為什麼了。照理,這年輕男女剛剛粘到了一起,應該是如漆似膠一刻都不願意分開的。
徐靜蕊躲閃著尤義勇的眼神,低聲說道:“是單位安排的,他說,我現在還年輕,正好可以多學點東西。我們搞政法的,還是要做知識型的幹部。”
“嗯,這樣的安排也很妥當……”
尤義勇微笑點頭,暗暗舒了口氣。
看來秦偉東果然是個聰明人,絕不是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真要是將徐靜蕊留在身邊,留在政法委,隻怕就會惹人閑話了。將徐靜蕊送往中央政法大學進修一兩年,淡出大家的視線,不愧是“釜底抽薪”的好辦法。如今幹部提拔,都講究個年輕,有文憑。秦偉東如此安排徐靜蕊的前程,正是十分老到的手段。
將來提拔重用徐靜蕊,也就有了由頭,不會被人猜疑。至少是不會公然猜疑。這個姓秦的小子玩政治總是一套一套的。
養情人都養得這麼有水平!
“靜蕊,姑媽和姑父都還好吧?我這段時間比較忙有好幾個月沒去看他們兩位老人家了。”
尤義勇關心地問道。
徐靜蕊便有點鬱鬱地說道:“還是老樣子,身體都不大好。”
“嗯,這都怪我,我小時候要是沒有那場大病,姑媽也不用冒著大雪,連夜走十幾裏山路送我去衛生院了,她那病根,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尤義勇搖搖頭,低聲說道,語氣頗為傷感。
徐靜蕊默不作聲。
尤義勇歎了口氣,說道:“靜蕊,你……你不怪我吧?”
徐靜蕊輕輕搖頭,望了尤義勇一眼,低聲說道:“表哥,要不,你出去躲躲吧……”
尤義勇頓時一驚,狐疑地望著徐靜蕊,問道:“靜蕊,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秦偉東跟你說了什麼?”
徐靜蕊有點慌亂地扭過頭去,連聲說道:“沒有沒有,你……沒跟我說什麼……這是我自己的想法。“尤義勇臉上的狐疑神色,悠忽不見,眼望徐靜蕊,似笑非笑地說道:“靜蕊,都說女生外向,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啊,這麼快就幫著他說話……”
徐靜蕊俏臉飛霞,禁不住輕輕一跺腳,嗔道:“表哥,就知道胡說……”
“行,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實話告訴你,靜蕊,雖然他有老婆,但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安心搞好你自己的事。一定要有出息啊。你以後要是當了領導幹部,姑媽和姑父臉上也有光彩,不是嗎?”
尤義勇嗬嗬地笑了起來,神情似乎很是愉悅。
徐靜蕊卻神情鬱鬱,靠在沙發一側,潔白的皓腕撐著臉頰,怔怔出神。
尤義勇想了想,起身去到辦公桌後,打開一個小保險櫃,拿出兩紮百元大鈔,擺到徐靜蕊麵前的茶幾上,說道:靜蕊,別想了,去中央政法大學進修是好事。這裏有兩萬,你拿去零花吧,算是表哥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