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軒眼中一驚,而遙煙絮卻早已緊閉上了雙眸,雙手無力的垂在了兩側,似是早已魂離體,再無生息了一般,芸憐拚命的搖晃著遙煙絮的身子,試圖拉回她最後一絲神智,但終究還是天不願人。
“遙煙絮,絮兒!”鳳淩軒一把將遙煙絮從芸憐的懷中奪過,打橫抱在懷中,但那一聲親昵的稱呼終還是沒能傳入遙煙絮的耳中,嘴邊溢出的鮮血悄然劃落,而背後的那片腥紅也迅速的染上了鳳淩軒如絲白雪的衣衫,顯得格外的明顯。
“快去將東方先生喚來!”鳳淩軒此時想到的唯有那個被稱為神醫,卻不以醫者為名的怪人東方淵,與鳳淩軒有著理不斷剪還亂的糾葛,芸憐斷然轉過身去,朝著後山唯一的一個茅廬跑去,那個地方她雖不常去,但卻知道那裏住著一個重要的人,那個人是誰整個王府沒有一個人知道,如今鳳淩軒這樣說來,她能想到的便是那茅廬裏麵的人。
一路跑向後山,連片刻的歇息都不曾想過,這一路跑去後山,哪怕是筋疲力盡了,她也不曾停留下來。
“東方……先……生!王爺請你……過去!”剛一看到那茅廬,芸憐甚是沒有禮貌的推門而入,對著屋子氣喘籲籲的說道,話音落下許久芸憐光顧著喘氣,卻沒有意識到整個屋子竟沒有回答她的聲音,抬眸看去,屋中空無一人,到處飄蕩著藥香味。
“東方先生!”芸憐驚惶失措的朝著這個屋子大聲的喚道,王爺命她來找東方先生,必然是知曉東方先生有這個能力救得了遙煙絮,如今東方先生不在這屋子裏麵,整個後山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東方先生!”一邊喊著,一邊在整個茅廬裏麵找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看到東方淵的身影,這下芸憐可謂是急哭了眼淚,遙煙絮如今危在旦夕,若是遲了片刻,隻怕是性命堪憂,到了回天乏術的地步,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漓院——
這是第一次遙煙絮在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來到這個自己做夢都想要去到的院落,可如今她意識全無,隻怕是不可能再知曉,鳳淩軒滿眼堪憂的拿著汗巾為她抹去了嘴角的腥紅,悄然褪下了她的衣衫,生怕弄疼了她,動作極其的輕柔,那滿是淤青夾雜著血液,看得讓人毛骨悚然,如此劇烈的疼痛,她竟然這般輕易的忍受了下來。
“早知你有虐妻的毛病,你還不信!”門外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傳入,而鳳淩軒則是聽聞了仙音一般,將被褥蓋到了遙煙絮的身子上麵,快步走了出去,迅速把門打開。
“快救她!”開門的第一句話便是求救,門外的男人一臉的嫵媚妖嬈,興許這兩個詞用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極為怪異,但天下美詞眾多,卻隻有這兩個詞可以將他的美形容到極致,他有著女人的嫵媚,帶著男子的霸氣,慵懶的看著麵前滿眼擔憂的鳳淩軒。
“救她,我可是記得你恨不得她死的呢!怎麼如今改成了救她了!”東方淵溫和的笑著,卻越過了鳳淩軒進了房門,躺在床上的女子他並未看清容顏,被被褥蓋起了的身子看不出她的身段。
“少囉嗦,先救她!”多說一句話,便將她往死裏麵多推上一把,若是真這樣死去了,遙雪苑被召侍寢一事,他找誰去算這筆賬。
“傷哪兒了?”東方淵如玉十指往自己的鼻尖撫去,似是有些嫌棄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
“背!”話音未落,東方淵已經挑開了被褥,而被褥下的遙煙絮未著寸縷,如雪一般肌膚暴露在了東方淵的眼前,那刺目的豔紅也同樣落入了東方淵的眼中,鳳淩軒驚的趕上前去,終還是沒能在被褥被掀起來以前阻止東方淵。
“傷的如此之重,你還真是無一點憐香惜玉之情!可惜這大好的美人,救活她,你準備給我什麼?”東方淵丹鳳眼嫵媚勾起,淺笑化在了他的口中,回眸看向鳳淩軒。
“你想要什麼?”鳳淩軒可不是不知道東方淵的秉性,如絕大多數神醫一樣,都有著自己的怪則,有著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想法,東方淵回眸看了一眼那麵色蒼白的遙煙絮,似有什麼在他的眼眸中打轉。
挑眉看向鳳淩軒,嘴角勾起一道如水般的笑容,薄唇輕啟,微吐道:“我要她!”玉指指向床上的遙煙絮。
“不行!”未經思考的脫口而出,鳳淩軒自己都覺得震驚,心中的煩躁感在不斷的擴大,當東方淵指向遙煙絮的時候。
“我話還未說完,你急什麼!我又不與你要這個人!”東方淵別有深意的笑著,眉目間越發的盯緊了鳳淩軒,刻意回避的目光,東方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要她認我做兄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