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煙絮將那芸憐遞過來的清粥送入口中後,便也按捺不住在這床上再躺下去,索性便忍著自己身後的疼痛,在芸憐將碗端出去的時間裏麵下了床,靠著這身邊的牆麵緩步走向大門,一步一步走的極為艱難,額頭微有虛汗滲出,卻也是咬緊了牙關,不讓那身後的疼哼出一聲來。
吱呀一聲,遙煙絮走出了房間,麵色因方才一步一步艱難的行動而顯得格外的蒼白,躲在蘭院偷聽的鳳淩軒目光緊鎖在了遙煙絮的身上,眼眸中滿是震驚,這才剛剛蘇醒,便鬧騰的下了床,還出了房門,看著她虛弱的樣子,鳳淩軒心便止不住的擔憂,剛想要上前一步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從何處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與他此時的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擔憂的望著遙煙絮。
“二小姐!身子好些了嗎?”那男子輕喚了聲二小姐,鳳淩軒眉目中有些許的怒火在不斷的燃起來。
“祁瀾,你怎麼會在這裏?”站在遙煙絮身邊的正是丞相府的管家白祁瀾,那個如妖孽一般的男人,此時的他眼眸中滿是溫柔,伸手不顧身份的為遙煙絮撫過了她額間的虛汗,知道她此時正硬撐著自己的身子。
“為何不在屋裏麵好生歇著!”白祁瀾略帶著心疼的責怪道,這個女子總是有理由讓別人去心疼她。
“你怎麼知道的?”遙煙絮臉上滿是落寞與苦笑,這抹苦笑恰巧也落入了鳳淩軒的眼眸中,與遙煙絮的距離頗遠,自是聽不到他們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但遙煙絮臉上的那抹苦笑卻讓他心中泛起一絲心疼。
“銘王將消息封的很好,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白祁瀾卻沒有說明白自己到底是從何得知,“傷勢如何了?這是我家祖傳的藥,抹上不會留下疤痕!”白祁瀾拉過遙煙絮的手,將自己手中的那翡翠瓶子遞到了遙煙絮的手中。
“不會留下疤痕!嗬!祁瀾,我要留著這疤,我要時刻提醒我自己,他對我做的事情是多麼的殘忍!”遙煙絮的眼角悄然落下了一滴清淚,顯得她的容顏更加的憔悴了,那淚如她此時的心一般,被一刀一刀淩遲般的痛。
“你這又是何苦呢!”白祁瀾伸手釋去了她臉上的淚滴,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盡管他知道這四年來遙煙絮落淚不止這麼一次,可如今卻是在他的麵前落下的淚,他又豈能不動容。
“祁瀾,我娘可知道?”遙煙絮固然任性妄為,卻也是個有孝心的女子,這件事情若是連白祁瀾都知道了,那麼丞相府的大夫人又怎麼可能不知曉。
“這件事情大夫人並不知曉!二小姐可以放心!”白祁瀾大方的看向遙煙絮的眼眸,他並未有一絲的隱瞞,一陣風吹過,本就虛弱的身子,再加上出來時未穿上多些的衣衫,遙煙絮微微的顫抖著。
“那就好!”遙煙絮慶幸的笑著,這件事情任誰都可以知道,唯獨她不可以知道,若是讓她知道了,那便是她遙煙絮的不孝了。
“這兒風大,還是進屋裏去吧!”遙煙絮微微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屋裏麵走去,白祁瀾跟隨在後,才沒走幾步,遙煙絮眼前一黑,傾身倒了下去,幸得白祁瀾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遙煙絮的腰,“絮兒!絮兒!”喚了幾聲卻終不見反應,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到了屋子。
還在那角落裏麵偷看的鳳淩軒見白祁瀾如此迫不及待的抱起了遙煙絮,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盛,快步上前,想也沒想直接走進了屋子,剛一進屋子便瞧見了,白祁瀾伏在遙煙絮的身上,似是在做什麼苟且之事一般。
“白祁瀾!”抑製不住自己心裏的怒火,鳳淩軒大聲的怒吼著,那如驚雷一般的聲音卻並未讓白祁瀾回過頭來,依舊紋絲不動的伏在遙煙絮的身上,鳳淩軒快步上前,一把揪起白祁瀾的衣衫,猛的往後甩去。
“你對她做了什麼!”鳳淩軒絲毫沒有理智可言,並未發現此時的遙煙絮已經昏迷不醒了。
“滾開!”白祁瀾利落的從地上起來,眼中透著令人不得靠近的寒光,身子一震,鳳淩軒竟然被震出了窗外,顧及到遙煙絮,白祁瀾似乎並未使出全力,鳳淩軒消失在房間裏麵後,白祁瀾才回到了遙煙絮的身邊,將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子,從裏麵倒出了一顆淡紅色的藥丸,放入到遙煙絮的口中,將她扶了起來,提起內力,用內力將那藥丸化在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