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代憐受刑心灰意冷(1 / 2)

直到白祁瀾離開了銘王府,鳳淩軒這才抬眸望去,似是從未看到過遙煙絮穿如此淡色的衣衫,淺碧色羅衫外罩,腰間垂於白玉蓮花,血色蓮花發簪將一頭烏絲綰起,此時才發現遙煙絮並未綰上婦人的發髻,還在一個外人的麵前,鳳淩軒眼眸中覆上了一層寒冰,將手中的杯子放於身邊,目光投放到遙煙絮身邊的芸憐上。

“芸憐可知罪!”芸憐先是一陣錯愕,緊接著慌張的跪倒在了地上,遙煙絮眼中同樣也是一驚,不知為何他竟然會讓芸憐認罪,又有何罪可認,遙煙絮抬眸看向鳳淩軒。

“奴婢……奴婢……不知!”那聲音極輕,明知自己無罪可認,卻又不敢大聲的說出來,隻因上頭坐著的是她的主子,遙煙絮卻也無意出聲助她,隻在身邊看著鳳淩軒到底想要芸憐認下何罪。

“不知!大膽芸憐,本王念及王妃傷口還未痊愈,而你這奴才竟然如此大膽擅自帶著傷口未愈的王妃來前廳見客,若是王妃出了什麼事情,這罪你可擔待得起!”鳳淩軒似是很擔憂遙煙絮身上的傷一般,他人不知,但遙煙絮又怎麼會不知,這傷到底是何人造成的,遙煙絮冷笑著看著他的這出戲。

“奴婢知罪!”萬般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卻讓自己陷入到這種困境中,也不曾想過遙煙絮會去救她,遙煙絮在王府裏麵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如今她自身都難保,又怎麼會舍命救她呢。

“既已知罪,芸憐照顧王妃不周,險令王妃再陷危境,來人,將芸憐拖下去杖斃!”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隻是那護主不周,杖斃這懲罰似有些過於嚴重了,那杖斃二字在芸憐的腦海中不斷的放大,驚恐的看著坐在上麵曾一度溫和如春風的鳳淩軒,心狠起來竟是這般的不顧他人生死,身後的侍衛奉命已經走到了芸憐的身邊。

“王妃!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王爺,奴婢不想死!不想……”聲音已經遠去了,遙煙絮淡然的望著這高坐在上頭,將氣全數撒在一個無辜婢女身上,遙煙絮微微蹙眉,似是有些擔憂鳳淩軒真的會下手將芸憐杖斃,芸憐在他的身邊伺候多年,她在賭芸憐這個丫鬟在他身邊到底有多重的地位。

“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煙絮告退!”遙煙絮越發的鎮定,讓鳳淩軒心中有一絲的惱火,芸憐不管怎麼說在她的身邊也伺候多日,如今麵對她的生死竟然這般的無動於衷,見鳳淩軒沒有任何的回應,遙煙絮緩緩起了身子,對著鳳淩軒福了福身子,便準備出前廳。

“慢著!芸憐險陷讓愛妃再度陷入傷口複發,如此照顧主子不周的賤婢,如今受了罰,愛妃怎麼可以不去送送她!”鳳淩軒起了身子,出聲阻止了她即將離去的腳步,緩步走到她的身邊,用最溫和的聲音對著她曖昧的說道,他在試圖激怒遙煙絮的底線,他不甘遙煙絮這般冷靜。

“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遙煙絮淺笑著回答道,似是真的與她無關一般,鳳淩軒走在了前頭,遙煙絮自是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便也隻能跟上去,他想要做的她都知道,芸憐的確是待她不薄,但如今卻也唯有賭下去了,誰先邁出那一步,誰便是輸家。

王府家仆做錯了事,領罰的地方便在司受間,如今司受間也有些許日子沒有迎來新人了,滿屋子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滿著,不乏有讓人作嘔的欲望,遙煙絮忍住了內心的難受,隨處可見的血跡斑斑,早已幹涸化為了黑色,細細觀察還是看得出來,那是掙紮時候所留下來的。

不遠處,芸憐披頭散發的被綁在橫凳之上,臉上早已是清淚拂麵,帶著深深的絕望,身子卻絲毫不得掙紮,嘴邊還掛著一絲的腥紅,可見那是方才她掙紮時所留下來的懲罰,果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遙煙絮開始懷疑自己下的這個賭是不是正確。

芸憐見遙煙絮跟在鳳淩軒的身邊,眼中似又有了希望一般,可無奈嘴邊被布條給賭了起來,鳳淩軒淺笑著看著那早已被捆綁起來的芸憐,目光略帶著深意想要向後望去,又不想被她看穿此時他心中所想。

“嗯嗯嗯……嗯!”芸憐似是想要述說些什麼,遙煙絮何嚐看不懂那是芸憐在向她求救,沒有到時候,她出不了這個手,收斂起眼眸中的擔憂,換上一臉的冰冷跟在鳳淩軒的身後,那被綁在橫凳之上的人與她不曾相識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