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軒靜靜的坐在了這床塌邊上,寵溺的看著遙煙絮的疲憊的模樣,唯有此時她心下沒有任何的防備,起了身子,去到房門邊將門栓栓上,便褪卻了外衫,就著床塌裏麵躺下,小心翼翼不驚動遙煙絮,今日一事他是不知道遙煙絮作何想,如今看來,她甚是勞累。
伸手將遙煙絮攬入了懷中,卻忘記了今日他還要去探望另外一個女人,安穩的傾聽著遙煙絮呼吸聲,沉睡中的遙煙絮倒也著實的安穩,這番動靜竟然未驚醒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裏麵,似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盡量是偷偷摸摸才得來的。
“母後……我不想……接鳳印……她們會來害……我!”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夢語,倒是讓鳳淩軒心下一驚,遙煙絮同鳳墨天已然是鶼鰈情深了,卻在這深夜裏麵尋到了獨住寢宮的遙煙絮的身影,貴妃與鳳印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她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下來了,不免略帶著驚喜。
“鳳印既已接下,我便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哪怕她已然心對鳳墨天,卻是再也放心不下,這宮中險惡,殺人於無形,他從小便是知曉,如今遙煙絮身居貴妃之位,手執皇後鳳印,必然會引來有心的妒恨。
鳳淩軒一夜好眠,似是擁著遙煙絮在懷,天未亮,遙煙絮未醒,他留下一吻在她額間,便悄然離去,似是從來未來過一般,遙煙絮亦是一夜好眠,睜開酥眸之際已然是日上三竿了,籬霜一臉淡然的在守候在了門外,那嘈雜聲不免心酸了遙煙絮。
“何人在外喧嘩!”遙煙絮輕聲尋問道,聞聲,籬霜伸手去推房間的門,卻不想竟未能推開,平日裏遙煙絮便是從不栓門栓的。
“娘娘,可是裏麵栓住了?”籬霜為難的尋問道,門口的嘲諷聲倒是讓她聽著極不舒服。
“栓住了?”遙煙絮心下一驚,昨夜她並未栓上門栓,莫不是有人來過了,腦海中閃過鳳淩軒的身影,昨夜她太過疲憊,以至於竟是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見自己隻著了一件裏衣,掀開被褥一瞧,未見有任何歡愛後的痕跡,這才放下了心來,遙煙絮趕忙下了床,開了門栓,籬霜端著洗漱用的東西,走了進來。
“娘娘!昨夜可是睡得不安穩?還好娘娘將門栓栓上了,門口六宮嬪妃早已集聚,說是要來拜見娘娘!”籬霜慶幸的說道,當是認為遙煙絮故意而為之,懿旨已下再難更改,鳳印已掌再難退還,門口的人多半不善,遙煙絮不免擔憂著。
“伺候本宮洗漱!便讓他們再等會!”遙煙絮故作嬌貴的模樣,若非過去的溺了他們,倒是擺低了自己了地位,哪怕是拿著鳳印,也隻能為他人所用,太後既然已經發了話,那麼事事便有她撐腰,隻要不過分。
“是!”籬霜一臉冰冷的應道,不難看出她眸色中那斂起的擔憂,看遙煙絮這副模樣,大抵是有著八成的把握,外頭來的皆非善者,個個都是有著身份地位的,遙煙絮以一個下堂妃的身份入宮,如今短短時日內,晉封為貴妃,必然會引來底下那些努力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妃子的不滿與不甘。
良久,外頭陽光甚烈,成群的嬪妃們身邊都有著幾個貼身的宮女,搖著扇子,卻抵不住那額前冒出來的汗水,房間裏麵的遙煙絮一身的大紅貴妃宮服,流月髻上一株金鳳步搖,搖曳著的珠釵無不顯得著她此時身份的尊貴,籬霜為她緊了緊腰帶,一塊白脂玉佩下掛,舉手投足間頗有些威嚴。
“諸位姐妹久等了!”籬霜為遙煙絮開了門,一身大紅著實的刺目,但卻恰巧突顯了她的傾城,並非所有的人都配得起大紅,有些著大紅顯得庸俗,但這身宮服著在遙煙絮的身上,卻是尊貴。
“參見遙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愣許久之後,一聲請安在這群妃中傳來,眾人下跪,一臉不甘心的從道:“臣妾參見遙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身吧!外頭太陽烈,到絮和殿的前殿說話!”遙煙絮事不關已一般,這才邁出了一步,籬霜拿過油紙傘為她撐了起來,倒也不失身份,更是在她們的麵前高貴了。
“臣妾遵旨!”遙煙絮已然撐傘,但她們不敢,倒也是怕遙煙絮責怪下來,走了幾步,遙煙絮卻毅然停下了腳步,回眸看了一眼這身後的群妃,倒真是無一人敢同她一般撐傘前走,滿意一笑,邁著蓮步走去,身後眾妃嬪皆是一抹虛汗,僥幸未撐傘,若是撐起了傘,興許是涼快了些,指不定會有什麼下場。
絮和殿前殿,一片涼爽,倒也未曾料到這前殿會備下冰快,與外頭相較之下,著實的感到舒適,遙煙絮頗為好奇的望了一眼身邊的籬霜,似是在尋問這冰塊是否是她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