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攆一路穩穩的抬向宜歡宮,這才走了沒多路,便聽到前麵的喧鬧聲,就連她的轎攆也被迫無奈的停了下來,遙煙絮不禁挑開了珠簾朝外望去。
不遠處,兩個一身宮服看似該是妃子的女子正吵得麵紅耳赤,還有幾個正是在旁邊圍觀的,似是不打算去勸阻亦或是坐等著她們吵完,好參她們一本似的,“娘娘,前麵!”
“罷了!隨本宮看看去!”遙煙絮心情頗好的下了轎,鎖半雪本想阻止她的腳步,卻不想她先一步的走上了前去,便也無奈跟了上去,這宮中的事情若是照遙煙絮的性子,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現在卻是連路邊的事情一起管上了。
“遙貴妃娘娘駕到!”鎖半雪大聲的喚道,那還在爭吵中的女子慌忙跪了下來,一臉驚恐的望向遙煙絮,順著餘光望去,果真那些個不去勸阻的妃子,是來看戲的,想要坐收漁利,遙煙絮溫和的笑了笑。
“臣妾參見遙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一同下跪,齊聲恭敬請安。
“起身說話!”
“謝娘娘!”眾妃嬪緩緩起了身子,皆由著身邊伺候的宮女攙扶著,遙煙絮回眸瞧了瞧自家的鎖半雪。
“可謂為何事如此不顧顏麵在這兒大呼小叫!”遙煙絮輕聲尋問道,卻如重棒敲擊在她們的胸口,未曾想過今日一事會被遙煙絮撞見,那些個看好戲的妃嬪,倒是滿臉隱藏起來的笑容,不免看得遙煙絮一陣嘲諷。
“回娘娘的話!不過是些小事!”那站在最前頭的妃嬪輕聲的說道,似有些許的為難,隻怕這件事情並不想要讓她知道。
“小事?值得各位妹妹這般不顧皇家顏麵?若是再不說,那本宮!”遙煙絮說話依舊那樣的溫柔,卻聽在耳邊如加了利刃的刀子一般,刀刀割在了傷口上,一刀比一刀來的狠,話音未落,便已經有一個妃子跪在了地上,滿臉淚痕的模樣,遙煙絮這才看清這人是誰,“挽貴嬪?”
“回娘娘的話……臣……臣妾……是挽貴嬪!”如挽侍一臉驚恐的答道,不曾想過遙煙絮竟然還會記得她,“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臣妾並非有意在這說娘娘有孕一事!娘娘饒命!”
話音剛落,那些還站在一邊的的妃子個個麵色煞白,就連坐觀山虎鬥的幾個妃子一同驚呼道,當即所有的跪在了地上,鎖半雪搖了搖頭,終還是瞞不了,哪怕是下了聖旨,也定是瞞不過這宮中悠悠之口
“如挽侍!”
“如挽侍!”
“如挽侍!”
“如挽侍!”
“求娘娘恕罪!臣妾等並無意提及娘娘!求娘娘恕罪!”這跪了一地的人,個個嚇得直發抖,遙煙絮的手段她並不是沒有見過,如今撞在這槍口上的人是她們,這種如臨地獄的感覺倒著實的讓人瑟瑟發抖。
“你方才……說了什麼?”遙煙絮心止不住的在跳動著,生怕自己聽錯了什麼,遙煙絮緩步上前了一步,走到如挽侍的麵前,輕聲尋問道。
“臣妾……臣……臣……臣妾!不敢說!”如挽侍早已嚇破了膽,又豈敢再多言半句。
“本宮讓你說!”遙煙絮厲聲的訓斥道。
“娘娘……娘娘……娘娘你有孕一事!”嗡的一聲,遙煙絮隻覺得自己此時在做夢一樣,她竟然懷上了孩子,如挽侍這般膽小的樣子,定是不敢來欺騙她,遙煙絮眼前一陣昏眩,鎖半雪快步上前,一把攙扶住了遙煙絮,“娘娘!”鎖半雪擔憂的喚道。
“本宮無事!都下去吧!莫再議論了!若是再讓本宮聽到半句風言,定不輕饒!籬霜,回絮和殿!”遙煙絮顫抖著腳步,竟連個步子都邁不出來,鎖半雪倒也看出了什麼,趕緊扶著遙煙絮朝著轎攆走去,身後那聲‘臣妾等恭送娘娘’也未曾聽到。
轎攆迅速的轉頭,原路返回朝著絮和殿趕去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妃嬪們個個都鬆了口氣,待到遙煙絮走遠了,這才起了身子,走到如挽侍的麵前,倒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杖著這周圍沒人,倒對著如挽侍又是拳打腳踢,又是惡言相向的。
轎攆不出片刻回到了絮和殿中,禦晃守在門口見遙煙絮這麼快回來了,便迎了上去:“娘娘!”
“你跟本宮進來!”遙煙絮隻留下了話語,人早已是邁入了絮和殿,唯有鎖半雪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今之計她便是去到旭陽宮中告訴鳳墨天。
“籬霜!你也跟本宮進來!”裏頭,遙煙絮似是有著先知一般大聲的喚道,此事她心中已然有著底子,若非鳳墨天下的旨意,整個宮中又怎麼會有人不告訴她這件事情,她猛然想到了鎖半雪身上的麝香,隻怕那個時候那些下麝香的人便已經在打她腹中孩子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