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淩軒話剛說完,遙雪苑從那座椅上跌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知道,鳳淩軒麵色異常的鐵青,亦是不轉眼的看向遙雪苑。
“淩軒哥是何時知道的?”遙雪苑此時倒顯得平靜了起來,未有著這幾日來的擔憂,嘴角張揚著一抹慘淡的笑容,似是被他所知道是遲早的事情。
“絮兒走了!你可知道她走了!隻因她對你的愧疚!她懷上了我的孩子,因為你而喝下了落子湯!”這話帶著傷痛,還有莫大的後悔莫及,若是早些知道遙雪苑有孕之事是假的,她又怎麼會這麼傻的去傷了孩子的孩子。
“她懷上的是……你的孩子!”遙雪苑默念著,似是完全不敢相信一般,那日她滑胎之日,太醫明明說過遙煙絮腹中的胎兒不過半月,在鳳淩軒出去似水這段時間裏麵,鳳墨天亦是每日守在她的房間裏麵,怎麼會是鳳淩軒的孩子,“淩軒哥,是她在騙你!那孩子是皇上的!你不在的那幾日裏!皇上每日召絮兒侍寢,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孩子!”遙雪苑似是抓住了根稻草似的,拚命的解釋著。
“東方淵不會騙本王!來人!將王妃打入清居院!永世不得再踏出清居院一步!”鳳淩軒閉上了眸子,轉過身去,對著那一直守在外頭的侍衛吩咐道,聽在遙雪苑耳邊,卻是種殘忍。
“淩軒哥,你還是愛上她了!你終究還是愛上她了!你怎麼可以愛上她!你怎麼可以!”遙雪苑如瘋了一般的怒吼著,她心似是被千萬把利刃傷了也痛不過她的心痛,她做了這麼多,她防了這麼多,終還是沒能讓鳳淩軒不愛她。
“環兒!”鳳淩軒抬眸望著那抹已經被帶走的身影,終是不忍了,為了一個沒有的孩子,賠上了遙煙絮的一生,更是賠上了他實實在在存在的第一個孩子,他又怎麼可能去原諒,遙煙絮帶著恨離開,亦是帶走了他心。
“是!王爺!”環兒聞聲,從那後院之外的地方快步跑了過來,今日鳳淩軒將王妃關入了清居院,如同皇上將妃子打入了冷宮,還是永世,定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每日為王妃送上早午晚三膳!莫要隨便敷衍!更是不要與王妃有任何的書信!莫是讓本王發現,定不輕饒!”鳳淩軒隻是將她關了起來,將她養到老去為止,亦算是對得起過去了,鳳淩軒苦笑著。
“是王爺!奴婢謹記於心!”環兒一頭的虛汗,僥幸未牽怒於她。
鳳淩軒似是無神的走向了銘王府的另一塊角落,那個曾有著她最多記憶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得那樣的艱難,一切皆是他對不起她,如今她帶著一身傷離開,是死是活無人知曉,她又是被誰帶走的,所有的疑惑與擔憂讓他心中的恐懼不斷的在擴大。
他輕手的推了蘭院的門,似是她還在這裏一樣,手顫抖著去推開那個整個蘭院唯一的一個房間,吱呀一聲,這扇門曾被他踢壞過幾次,她都不曾抱怨過,在這裏她信誓旦旦的向他承諾的將遙雪苑還於他,在這裏她亦是斂去了心中的痛,告訴他,她會和遙雪苑重回原位,邁入後宮。
房間裏麵一片寂靜,讓他看不真切,空空蕩蕩尤如他此時的心一樣,失去了那片溫暖,如同冰窖一樣,靜坐在那曾躺過她的床上,隻是靜靜的坐著,想像著當日他迎娶她那日,滿懷著期待等待著他來,卻是獨守空房的感覺,嘴角咧開了一抹愧疚的笑容。
“絮兒!你到底在哪裏!”鳳淩軒對著這個空蕩的屋子輕吐道,輕撫著這張床的每一個角落,扶過了那副睡蓮,這曾是鳳墨天贈予她的,她竟是這般的寶貝,將它掛在了床對麵,眸中無來由的一把扯下了那副畫,想要伸手撕裂它的時候,卻發現這畫之後還有一個暗閣,取出了裏麵的盒子,放置在了桌案前,打開來一瞧,竟隻是一句話‘床塌之上,紅木盒子’!,下意識的朝著這床塌之上望去,小心的爬上了床塌,朝著這頂上張望了一番,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尋到了那個紅木盒子,伸手探去,竟有些夠不到,索性整個人爬了上去,這才將那個紅木盒子取了下來,小心的安放在了桌案前,那紅木盒之上還鎖著一把鎖,定是遙煙絮離開之前留下來的,借著內力將那鎖給劈斷了,極其輕緩的打開了紅木盒子,一疊疊滿是灰塵的信,那秀娟的字體在信封上流暢的寫下‘淩軒親啟’,鳳淩軒身子硬是一顫,不曾想過這信會是寫給他的。
拿過這第一封信,打開來一瞧,白色的信紙之上,隻有一行字‘此生能嫁給你,是我之幸!’卻足以震撼了他的心,再打開一張‘我知道,你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