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舒瀲撐著身子,輕拍著陸左晴,好讓她安心睡下,方才東方淵說的那句話,他並非沒有聽到,此時心又凝重了些,鳳初汐雖未從小與他生活在一起,但至少還是會聽他這個哥哥的話,可在這件事情上,他猶豫了,他不確定真的能夠讓鳳初汐配出解藥來。
鳳初汐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就連平日裏交往甚好的春兒也一概拒之門外,整個暗夜門的人皆因門主的死而得到了解放,底下竟無一人想要為亦玉報仇血恨。
鳳初汐在房間裏麵手拿著那本毒方,不知何時房間裏麵進來一個老人家,“汐兒!”那老人家輕吐道,坐著輪椅朝著鳳初汐滾去,鳳初汐聞聲收回了毒方,背對著那個老人家將毒方放進了自己的懷中,借故似是在抹淚一般。
“師父。”鳳初汐揚起一抹的高興看向身後那個被她稱為師父的女人,“可是汐兒吵到你了?”
“在為秋聖傷心?”老人家一臉慈祥的尋問道,伸手拉過鳳初汐的手,鳳初汐能拜她為師全靠亦玉所賜,而恰巧了這位老人家對鳳初汐甚是合意,索性也如了亦玉的願,收了她為徒,將一生絕學全數傳授於她。
“怎麼會,汐兒沒有傷心。”鳳初汐蹲在了那位老人家的身邊,乖巧的說道。
“那便為左晴配解藥吧。”老人家雖有著他人無法到達的毒學境界,可這望生雖為毒,卻也是蠱,是毒非毒,似蠱亦是毒,這蠱毒相合的望生是她這輩子無法去解的遺憾,傳說毒方裏麵有製毒方法,隻要有了製望生的方法,便有辦法製出解藥來。
“不!我不會為她配解藥。”鳳初汐想也不想的拒絕道,老人家從她的眼眸裏麵看到了恨意,想必定是這段時間陸左晴替了她的身份,更是誘了秋聖,這才惹得她醋意大發,繼而轉變為了恨。
“為何不肯為她配製解藥,她並未傷到你分毫!”老人家甚是肯定的說道,至少未傷到她的身子骨,老人家目光緊鎖在鳳初汐的臉上,看著她原本收斂起來的恨意,在她這麼一問之下,全部掩飾的展現了出來。
“她未傷到我分毫?師父可知,因她,秋聖打了我一巴掌,連爹爹娘親都不曾打過我。因她,今日爹爹娘親不顧我,帶著她離開。因她,今日傷了我的哥哥,我卻傷不了她,毀了她的解藥,我要讓她就這樣慢慢的受蠱痛的折磨而死。”鳳初汐陰狠的說道,她過不了心裏的那關,老人家無奈的搖了搖頭。
“興許她並非有意。”老人家試圖化解她心裏的恨,看著這個尤如自己孫女一般的孩子,如今滿心的仇恨,往日的仁慈不見了蹤影,她看在了眼裏,心裏卻是萬分的不舍。
“師父莫要再勸了,我絕不會給她配製解藥!”鳳初汐撂下了狠話,那老人家更是無奈了,這結得由她自己來解才行,旁人若是強製著讓她去做,隻怕是會適得其反,老人家便也不再多言。
“罷了罷了。那秋聖和你何時能讓師父討上杯喜酒呀?”老人家取笑著說道,心中深知鳳初汐日日夜夜所念的人是秋聖,如今若是因為陸左晴而誤了這件事情,隻怕她心裏的恨便會更深。
“他不會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他!師父你也莫要等我與他的喜酒,倒不如等等我與其他人的喜酒,興許會來得更快些。”鳳初汐說這話時顯得甚是無奈一般,如她心中所想,現在秋聖這般的關心陸左晴,明知她先前假冒頂替她,卻依舊這般的關照,哪怕知道了她現在腹中懷上了她哥哥的孩子也不介懷。
“你這孩子……莫要讓自己後悔才行。”老人家拉過了鳳初汐的手,輕輕的拍打著,眼底一片惆悵。
大堂之上,整個暗夜門的人都在為陸左晴與鳳舒瀲的婚事而忙碌的籌備著,陸左晴進暗夜門在先,所有的人皆認識她,期間她消失的事情所有的人並不知曉,這次她回來了,自然是開心,這喜堂本就布置的充足,隻是一場惡戰,導致了部分布置被毀,稍稍整理一番,再重新放置一番便可。
本以為這次成親,沒有大紅的喜服,會成為遺憾,卻不想暗夜門竟還有喜服,這原是為亦玉準備的,自古喜服隻能準備一件,但亦玉卻是準備了兩件,好拿來比對比對,這剩下的一件她自然也是沒有穿過了,倒也讓陸左晴給碰了個巧。
“晴兒。來試試喜服,鳳公子。”先前被亦玉關起來的那個婢女終是尋到了,僥幸遇上亦玉要成親,未被動以私刑,先前為亦玉縫製的喜服裏尋出來。
“翠心!”
“晴兒,終於能看到你成親!我說過你定能尋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翠心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站在一邊的鳳舒瀲,卻未發現在聽到這句話後,陸左晴的麵色隨即有些許的失落,他娶她並非因為愛,而是因為她腹中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