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那頭銀亮的發絲上,發散著柔和的橘色光澤,那白皙光滑的雪膚似上好的白瓷一般,蒙著一層薄薄的霞光。
女子微微翹起唇角,露出潔白的貝齒,兩顆俏皮的小虎牙更是為那絕美的姿容增添了幾分嬌俏可愛……
當然,那份可愛隻是在血族男人的眼中。
在張氏一家人眼中,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怪。
因為,在夕陽的照射下,對方那雙酒紅色的瞳仁,透出了血一般的妖異,嬌豔欲滴。
張氏雙腿一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其他幾個男人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良久,四郎才發出一聲感慨:“好大一隻兔子……精。”
五郎不知什麼時候搖搖晃晃地跑了出來,一手緊緊抓著四郎的衣角,嘴裏含著一根手指,滴滴答答地流著口水,雙眼冒光地盯著那隻兔子精……懷裏縮做一團的火紅。
桃麗絲笑得有些僵硬。
她不是要故意破壞這兩塊門板的。
她隻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敲了幾下。
真的隻是用了十分輕柔的力道……就跟吹起一片羽毛那麼輕的力道,誰知道這看上去挺厚的門板這麼不經敲打。
算起來也要怪主人不好,她都敲了半天門了,這些人又不是聾子,也不知道要開門待客。要不然,最後那一下她也不會加重一眯眯的微不足道的力。
……這什麼破木料!
桃麗絲心懷不滿地踩著門板走過,站到院子中。身後“啪啦”兩聲脆響,兩塊可憐的門板終於壽終正寢,碎裂成一堆破木屑。
李家父子幾人臉色更白上了一分,緊緊挨在一起,隻有五郎覺得有趣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以及四郎後知後覺地發出感慨:“啊……”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看來,自己的到來讓對方很興奮?
桃麗絲把對方越變越白的臉色解釋為歡迎。因為她自己的臉色越白就表示越高興,反之,麵帶血色就是表示不高興和憤怒。血族都這樣,臉越白越好。要不,那麼多貴婦怎麼喜歡找小白臉。
於是,她對這一家人的表現很是滿意,堂而皇之地邁步進了正堂,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
剛悠悠轉醒的張氏再次對上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和咧開的紅豔豔的薄唇,隻見那尖尖的虎牙寒光一閃……“呀”的一聲,她又暈了過去。
這下,連李大叔和兩個年長的男孩也站不住了,使勁地挨到牆壁上去,腿兒直打哆嗦,真恨不得地麵裂開一條大縫讓他們鑽進去。三郎四郎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地望向父親和哥哥,又看看已經登門入室的兔子精,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招呼客人還是站到父兄的身邊去。印象中,兔子是不吃人的。兔子隻吃菜葉和蘿卜。所以,他們並不覺得有多害怕。
桃麗絲眯眯眼,對他們的反應有些不解。
視若無睹地走到桌前坐下,目光一瞥,桌上擺放著的三個盤子裏裝的不知什麼東西,正冒著蒸氣,發散著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