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嚇得毛骨悚然。
桃麗絲臉上這柔和的表情,這幅哀怨的小媳婦樣,做給誰看啊?!
“你你你……我我……我不是故意不回客棧的……”知道桃麗絲對自己有一種奇怪的占有欲,狐仙大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個也許正在醞釀怒火的外星雌性生物。
“我知道。”桃麗絲悶悶地回了一句。一隻手卻悄悄伸進被子裏,摸索著朝目標前進。
李少白很快就發覺了她的意圖,嚇得魂都飛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想幹……幹什麼!”一邊在被子裏捉住她的手,掏了出來。
“還痛麼?”桃麗絲滿臉關切,撫了撫他的背脊。
“不、不痛了。”李少白看著自己的手腕,又在被子下動了動腳踝,覺得受損比較嚴重的地方都沒有事,其他傷處自然也沒有大礙。應該是桃麗絲給自己做過處理了,又是全身光溜溜的被舔了……
他漲紅了臉,吭吭哧哧地輕聲道謝。
桃麗絲看著他躲閃的目光,滿臉不自然的神色,瑟縮著的小身板,心裏更是肉痛不已。
她憋了又憋,終是沒忍住。
“其實,你無須避諱。以前,我也有幫小貓小狗按摩過那裏,還給它們上過滑腸劑……所以,你無須覺得害羞,這是動物身體重要的器官,還是先治好了再來考慮其他的。”
一番話,說得狐仙大人一頭霧水。他一臉莫名地看著她,問:“按摩……哪裏?”
桃麗絲深吸一口氣,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純白的寬口小瓷瓶,瓶身上還繪有顏色嬌豔的朵朵菊花。她刻意板著臉,一臉端肅地打開木塞,遞到狐狸鼻下讓他嗅了嗅。
“好聞!啥玩意?”李少白接過瓷瓶,好奇地觀察。內裏盛著深綠色的清清爽爽的藥膏。他覺得這應該是療傷的藥,便挖出一坨綠藥膏,塗抹在手腕間的淤痕上。桃麗絲可以舔掉他皮膚上的傷口,卻消不去皮下淤血和內傷。
看對方誤解了這藥膏的用途,桃麗絲撫額,有氣無力地指正他的錯誤。
“這個是……塗在肛周的。”
“什麼?”李小白沒注意聽,再次詢問,“塗在哪?”
桃麗絲深吸一口氣,咬字清晰地重複:“G門。”
李少白嚇得手一鬆,瓷瓶滑落,桃麗絲眼疾手快地接住,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你不要逃避。如果不及時治療,以後會有大麻煩的。現在你靈力全失,無法自行療傷吧?你就不怕……”桃麗絲組織了一下詞彙,才一臉沉重地接著說,“大便不暢,傷口感染,腹痛如絞……”吧啦吧啦一大堆,最後做出總結:“更討厭的是,還會生痔瘡,讓你坐臥不安,睡覺都睡不好。”
李少白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
他受驚過度地跳了起來,指著桃麗絲破口大罵。
“死女人!居然如此惡毒地詛咒我!你才會長痔瘡呢!你全家都……”沒等他罵完,桃麗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下一帶,翻身把他壓倒,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這個毒舌!我一片好心,你居然還敢罵我?!真應該讓你在那裏多呆上幾天!讓他們輪流將你……將你……”剩下的話語有些惡毒,桃麗絲惱恨了半餉,終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怒火難消,覺得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實在可惡,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拎起來,往一旁一摜,讓他麵朝下地趴在被子上。
可憐的狐仙大人隻來得及痛呼一聲,沒等他緩過勁兒爬起來,屁屁上就挨了響亮的幾巴掌。
他一怔,隻覺得臀部火辣辣的痛,眼眶一熱,淚水不期而至,很快就模糊了雙眼。
桃麗絲盯著兩團雪丘上漸漸漲紅的巴掌印,一時沒回過神來。
狐仙大人哭得驚天動地。
確確實實的驚、天、動、地。
月老坐在觀星台前,捋捋胡須,欣慰地點頭。
“那個畜生……哦,不,應該稱之為仙人,終於開竅了。”
隻是問題隨之而來……
該給這一世的狐仙大人配什麼樣的良緣呢?
月老盯著盒子裏纏繞成一團亂麻的紅繩,犯難了。
這幾天寧州府很不安寧。
先是五月廿八那一晚的一聲尖嘯震驚官民,再是座落在州府郊區某座山林裏的慶王爺別莊遭遇不明人士襲擊,盜走了王爺的寶貝。正在相臨不過數百裏的謹州府遊山玩水的慶王爺得知這一消息,勃然大怒,嚴令要求寧州府尹全城戒嚴,逐家逐戶搜查,鬧得人心惶惶的,家家戶戶緊閉門窗,輕易不出大門。
就連桃園,除了采買上的管事和跑腿的小廝,主人也下令眾仆從關起門戶度日,不得滋事,如違,杖責二十再逐出桃園,其人及其親屬永不敘用。
於是,桃園內部諸人也小心翼翼地過起了自己的日子,本本分分地在各個院落裏當差,不再四下閑逛去找熟人磕閑牙了。個別丫鬟對此頗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