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了。】
正在聊天的幾隻妖精聽到房間裏傳來的爭吵,還有什麼倒黴玩意被毀的巨響,不安地動了動。貓妖忍住了偷偷溜到窗口窺視的衝動,在牆壁上刨了刨爪子。
【小兩口吵架了。】大蟒蛇伸出嫣紅的舌頭舔了舔幹澀的眼睛。如今它可以任意變大縮小,讓它小小的興奮了一把。在發現保持嬌小的身形更省靈力之後,大部分時間,它都是以普通蛇類的大小現身,不注意看還以為是一條五彩斑斕的腰帶。而注重隱私的花花,選擇了將新家安頓在雜物間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裏。
現在,它們就聚在雜物間外,好奇地往正屋的方向張望。
【好像,是在談論那個有錢公子的事。】已經可以開口說話的大鯢將前爪搭在刻意給它開鑿的一個五尺見方的水池邊上,悠閑地擺著魚尾。與水池一牆之隔的屋內,正是花花的新窩。
這個池子最大的好處就是一大半落在屋簷下,另外不足三分之一的地方可以曬到太陽,讓它覺得十分舒適。雖說大鯢喜歡陰涼的地方,可是,身為妖精,偶爾還是要吸收日光的靈氣來增強修為的。
大鯢支起耳朵聽了一會,用力拍拍尾巴,將水珠往貓妖身上潑去。
【你還是去勸勸他們吧。總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事。】幸好今天孩子們都出去了,現在家裏呆著的都不是凡人,就算打起來也不見得誰會吃虧。隻要不將房子拆了就好。
被點名的貓妖不滿地抖了抖皮毛,邁著優雅的貓步,慢騰騰地往正屋走去。
剛蹦上窗台,在窗口晃了個身影,小貓就被裏麵飛出來的一隻鞋子給打了下來。
【我擦!死狐狸!敢暗算我!】貓妖額頭頂著一個包退了回來,忿忿地低聲咒罵著。
【你腫麼了。】花花一臉關切地盯著貓腦袋上那個半球形。
【還能腫麼了,不就是額頭腫了麼。】對於蛇妖帶著濃厚地方特色的口音,貓妖很是不屑,好歹自己一個老外都能將這裏的語言說得純正順溜的,這隻土生土長的大蛇,居然如此不上進!它恨恨地將爪子搭在腦門上揉了揉,不一會就消了腫,然後心情極度不佳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著肚皮開始補眠。小夫妻吵完架都知道抱在一起睡覺來消氣,自己何必擔心!
大鯢和花花都是女孩子,視線在死貓肚子下某器官上停留了一瞬,俱都不屑地撇撇嘴,轉過臉去,各自找地方修煉。
日光正好,既然無事,不如一塊睡去。
看著身下逐漸停止呼吸,心跳也減緩到幾乎感覺不出來的女人,李少白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悄然爬起身,捂著陣陣刺痛的脖子,輕輕抽了一口氣。
這個死女人!還真下得了口!
他找來一個銅盆,倒了半盆子水,念了一句口訣,水麵變成光滑清晰的鏡麵,映照出脖子上那兩個暗紅色的圓點,襯在白皙的膚色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李少白嘖了兩聲,不滿地瞥了某人一眼。
看著對方還算安詳的麵容,他不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從父親那裏聽來的一句話:
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
當然,父親大人的原話是:“老子我打了十幾天的山雞和兔子,才將你母親追到手。最後才有了你們。”
父親的泡妞秘訣,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而且屢試不爽。
今天,還是第一次試用在非我族類身上,雖說付出的代價比較特殊(那可是鮮血的代價啊!),沒想到也給他弄成功了。果然,女人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隻要喂飽了她們,剩下的事情應該都不是難事。就像桃麗絲和某個囂張的臭屁小孩一貫奉行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理念一樣,狐仙大人也有自己堅持的理念。
女人嘛,哄哄就好。
——狐仙大人,你這是沒有遇上厲害的。
腦子缺根筋的狐仙大人呲呲牙,揉了揉脖子,不滿地挪出臥室,準備打掃戰場。
盯著正廳南麵窗下那一堆零散破碎的木塊木屑,李少白不滿地嘟了嘟嘴。
桃麗絲太暴力了!這張酸枝木書桌花了好幾十兩銀子呢!
他認命地蹲下來,拿起最大的一塊木頭看看,輕歎一聲,將木頭又丟了回去。接著,他冥思苦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需要用到的術法,朝那堆廢木料輕吹一口氣,袖子一拂,地麵的木頭渣子逐漸凝聚在一起,慢慢的,重新拚接成書桌的原貌,一絲裂紋都看不出來。就連打翻在地的硯台墨盒和筆筒筆架水洗鎮紙,也都擺放回原來的位置,絲毫沒有偏差。
李少白心滿意足的坐在書桌前,手掌摩挲著光滑的玄色漆麵,開始思考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