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吃飯了!”
身後傳來媽媽清亮的聲音,陣陣飯菜的香味由門內飄了出來,不時傳來兩個姐姐愉悅的笑聲。
小白默默地扔了鏟子,收拾好工具箱,又給這株不知樹齡幾何的花樹澆了水,這才轉身走到院子裏的水龍頭前,開水洗手。
晚餐一如既往的豐盛,父母心情不錯,邊吃邊笑,不時談論著股市行情期貨黃金什麼的,看來是又賺了。姐姐們甚至是一人得了一套市中心的房產,連著商鋪。據說是她們大學畢業後不用工作光靠出租商鋪和房子的錢也足夠生活得很好了。
唯有他,除了名牌衣服鞋子背包,甚至帽子也很炫,可是生活總體上來說沒有變化,依舊住在小洋樓裏,依舊天天背著書包上學。
就這樣,他的平凡又刺激的人生磕磕絆絆地繼續往前推進,依舊大災小難不斷,甚至還被綁匪綁架劫持了兩次,威脅勒索父母交贖金。最後不知是怎麼被人救下的了,反正家裏是沒有給贖金的,甚至是沒有報警,他也不知怎麼就回到自己房間的床|上了。而後,是媽媽“兒子”“心肝”“寶貝”的呢喃和慈愛的淚眼,以及姐姐關愛的表情,父親擔憂的神色,溫暖了他擔驚受怕的小心靈。
他以為他們是愛他的。
直到十五歲那一年,要參加中考的前夕。以他平時的努力和成績來看,考上市重點高中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問題是,他沒有參加考試……
“小白,今天跟爸爸出去吃個飯吧。爸爸介紹幾個生意上的朋友給你認識。”
那天,爸爸一臉慈愛地看著他,敦敦教誨著:“見到叔叔伯伯要有禮貌,不要頂撞和忤逆。那都是爸爸生意上的朋友!”
他點頭,表示理解,卻忽略了媽媽那奇怪的目光,以及姐姐欲言又止的神情。
酒過三巡,爸爸接了個電話,走出包廂。他沒有在意,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落落大方地跟三四個不知什麼來頭的叔叔伯伯閑聊,奇怪的是,他們不斷的勸他喝酒,還說一些很是晦澀的話語。知道自己沒什麼酒量,又是第一次跟人對飲,他婉拒數次,看到其中有兩個叔叔不高興了,頓時想起爸爸的話。
“大家勸酒多少喝一點,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再說了,喝醉了還有叔叔送你回家啊!”
想到自己一個中學生沒什麼好圖謀的,而且家裏都放心地讓他出來吃吃喝喝,這幾個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吧?便放下心防,一杯一杯接過大家的敬酒,直到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發飄,暈暈乎乎地被半扶半拖著進了一間房。
接下來的事情,恍如在做夢般不真實。
他們解開他的衣服和褲子,拿涼涼的毛巾給他擦身子,他覺得挺舒服的,差點睡了過去。直到唇上傳來異樣,胸口也有些不對勁,還有頸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咬他。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知打到了什麼,就聽到有人低咒一聲,然後,手就再也不能隨意揮動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被迫擺放在了頭頂。
他不舒服地掙了掙,掙脫不開,最後連腳也不能自由活動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卡住般,往兩旁拉開。
而後,一種他從來沒有嚐試過的感覺,由那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似乎有些興奮,又有些難過,想要宣泄,卻又不知該如何將那股纏繞在腹部的燥熱發散出來。他難受地掙紮著,口齒不清地喊著什麼。
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很突兀地在他頭頂響起,“桃麗絲?桃麗絲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