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千醉樓,這裏是京城最豪華的風月場所,關內最好的樂師,最好的美酒都在這兒,還有來自西域以及羅刹國的美女。想要在這兒風流歡樂一夜並非易事,不隻是千金銀兩,還需有人‘證明’才行。這證明一是證明你家財萬貫,二是證明你威煞四方,三是證明你俗庸無能還是心計詭算,當然第三條是不會寫在證明書上的。
頂層的天閣,正中間擺著一張大圓桌,周圍擺著三四張小方桌,每張方桌前都有一個算賬師父計算千醉樓每日的進出賬目。這時從四樓走上來兩個男人,都身著紫緋官服,可見皆是四品以上的朝廷要員。
“數日前刑部派人去了關外將那夥人剿滅了,曾遠伯送信回來詢問老爺子如今還該不該幫高麗的那幫娘們。”
“老四你覺得呢?”
“我?”
被稱為老四的人叫關午慶是如今關家第三代年輕人中官職最高的一位,君主近臣加銀章青綬者乃‘銀青光祿大夫’從三品!此職位並無具體職務,隻需依君主詔命行事即可,秩比二千石,為掌議論之官,大夫中以光祿大夫最顯要。
他也是年輕人中唯一參與了和高麗密謀之事的人,關家老爺子關禦瓊最為看重的年輕人。
“對,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詢問關午慶的人是關禦瓊的兒子關曾河,是關曾遠的同胞兄弟。關午慶的大伯。
“小侄覺得幫則慮,不幫則憂。幫了他們一不小心就是引狼入室後患無窮,不幫也是憂心忡忡,他們不在我們眼皮底下指不定還要幹些什麼。”
“所以老爺子才讓曾遠去盯著他們,如今朝中隻剩下皇太後一個政敵,不過她終究隻是個女人,哼,難不成她還想當皇帝不成?或是說在睡夢中和先皇同寢又懷了個男胎?我們現在隻等一個時機,先前曾遠伯送回來的密信被人劫了我們也調查清楚了,隻要找回那封密信和方巾……時機也就到了!”
正在兩人交談之時一名算賬師父走到他倆身邊,招了招手,午慶和曾河讓開身子,讓這聽不見話,說不出話的聾啞之人走下樓梯……“這皇太後嘛……”
兩人走到大圓桌邊坐下,關午慶摘下官帽“我聽聞近期刑部動作頻頻,有傳聞說有個男的和皇太後關係緊密,並且突然就成了六扇門的刑捕,我去問過禦史台,他們也在調查此事,隻是那男的不見了。”
“不見了?”
“對,消失的無影無蹤,聽聞他也去了關外,並且回到過關內,回來後便不見了……”
兩人坐在桌邊搖頭晃腦,那這人到底去了哪裏?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陣清爽的笑聲,關曾河和關午慶知道她回來了,這千醉樓明麵上的掌事,關家的媳婦,關午慶的母親……明太夫人。
“喲,大哥也在呢?”
明太夫人領著剛才下去的賬房上來了,她穿著粗衣麻布,頭上僅有一根木簪,這模樣不像是個大戶之人,到像個市井買菜的婦人。
“弟妹何事笑的如此開心啊?”
“想必又是外地的公子哥來給娘親你送錢來了吧?”
“我笑啊,是因為我或許知道你們口中說的人現在在哪兒……”
明太夫人走到兒子身後,右手臂撐在他的肩背上。
關曾河和關年慶對視一眼,關曾河站起身子“弟妹怎知那人的去向?莫不是那人曾來過千醉樓?”
“沒有千金可敲不開千醉樓的大門,那人沒來過,隻是我知道他現在定在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