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午華突然之間從長安消失,不免讓朝中官員們議論紛紛,並且也已有兩日沒有見到他哥哥光祿大夫關午慶了。關禦瓊也不像平日裏話那麼多,現在過了早朝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午慶的死瞞不了多久啊,找個日子下葬了吧。”
賈樂花找到老爺子,可關禦瓊現在根本沒空去管關午慶的喪事,隻讓賈樂花一人去做。賈樂花雖心有怨恨,可將自己的孩兒早日下葬才是大事,她便將‘千醉樓’關門數日,命人去自己娘家叫來親戚幫忙料理午慶的後事。
“大人,近日皇上身邊多出了些陌生人,自從‘攘王’齊索進攻長安以來,我們對皇上的約束力是一天比一天弱了,而且……關午慶和關午華他們……”
軍機處內,關禦瓊的智囊團們正在商議著接下來該如何鞏固關家在長安地界的影響力。齊索帶兵攻打長安的消息早已在昨天就從長安城內散布出去了,不出一個月,想必便會傳遍全國。到時,各路豪傑定會聞訊趕來長安,假借各種名義帶兵上京,關家到時雙臂難敵四手,長安或會落入他人手中。
“不用管他,眼下重要的是將午華找回來,到時藩王們領兵前來,沒人帶兵可不行啊……”
關禦瓊此時的語調比起往日顯得緩和了些,也難怪,兩天之內,關家死了一個孫子跑了一個孫子,對於一個將死的老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實。
大夥商議了半個時辰,最後討論出的結果是派人去和關係不錯的藩王們取得聯係,讓他們牽製其他人,再等關曾河帶兵回朝後,分撥人馬在能通往長安的各個官道小路上設閘!確保沒有有心之徒竄進長安。
臨近中午,關禦瓊的探子們又送來了消息,原來昨日在禦花園保護了皇上的男人就是白玉郎,或許也是他殺了關午慶,因為侍衛說,這男人前些天在薛太後的屋外打傷了關午慶。
“那,這人現在何處?”
“皇上身邊,可奴才覺著,皇上也在提防他,這男人以前一直默默無聞,直到……直到關午慶大人和關午華大人不在後,便高調起來……現在雖官居刑部司,卻時常出入於宮中,旁若無人啊。關大人,這人不除不行,那夥高麗人現也沒有回去,何不叫他們再去刺殺一次薛太後呢?”
暗殺?先前一次就讓薛盈燕躲過去了。更何況如今王奎封死了,潘勇被自己鑲死在刑部無法動彈,薛盈燕身邊隻有這男人保護了,又何必去暗殺呢?就算此時關禦瓊領著侍衛包圍太後寢宮,光天化日殺了薛盈燕,這長安城內,又有誰敢站出來?
“不可……殺薛盈燕猶如捏死蟲蟻那般簡單,可此時還瞧不見長安後況,等齊索攻打長安之事平息之後,再除掉她也不遲,免得到時候長安城的客棧裏,無房可住了。”
關禦瓊居然也打起了小笑話,此時各路人馬皆以知道了齊索的事情,也都密謀著是否自己也該動兵奪權了,到時各路人馬來長安,非得把住的地方擠滿了不可。
“薛盈燕的命可暫時放一放,這白玉郎如你所說,不得不除……‘十六衛’中蕭氏兄弟和關午華關係最好,不得輕用,叫……叫百屠鬆來見我!”
關禦瓊細想了下,在宮中隻剩下蕭氏兄弟和這白屠鬆還有些本事,蕭子謙和蕭花雲本就是關午華的親信,此時絕不能輕易的調用他們,那,隻剩下百屠鬆了,這人原本是駐守太原抗拒蒙古人的偏將,不過數年前身中箭矢,被送回長安療養,而後便留在了宮中加入了‘十六衛’。
“是。”
談資領命去找百屠鬆,關禦瓊抬頭望了望天,昨天還是陰雲密布,今天的太陽卻又凶的狠啊。
“真是造化弄人啊,如此下去關家怕是熬不下去了。”
關禦瓊感歎一聲,關家雖掌控長安,卻又沒有天機能讓他們奪取皇權,難道關家真的走到頭了?
長安城內的街市今天恢複了正常,隻有少許衛兵還在巡邏。街上一個穿著紅色長裙走路還蹦蹦跳跳的女孩子和一名綠衣的妙麗女人走在街上東挑西選,女孩子走累了,嘟起了小嘴。
“表哥也真是的,說帶我出來玩,自己卻跑了。”
紅衣的少女正是玉郎的表妹烏雛公主齊珞,而陪著她的自然就是葉兒了。
“嗬嗬……小丫頭,要是你表哥成了壞人,你還喜歡他嘛?”
葉兒今天看見玉郎,便敲出了他的變化,沒想到一天的時間,他就從一個站在人群中都毫無存在感的‘無’人,搖身一變,成了心有詭計,霸氣側漏的英傑。
“壞人?”齊珞一皺眉頭,她沒聽懂,壞,是又多壞?
“表哥心細柔腸,瞧不出是個壞人……”
“哎,傻丫頭,俗話說笑裏藏刀,你表哥其實一肚子的壞水呢……”葉兒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齊珞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