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此時對‘平王’的憤怒還不夠,還遠遠不夠,他要殺‘平王’的原因,一是或許能幫到身在長安皇宮內的姑母,讓她在關家的勢力下有喘息的機會,二是將姑母的大女兒,也就是齊珞的姐姐齊蓼救走……這兩件事對於現在的玉郎來說都是頭等的大事。可玉郎是個難以緊張的人,沒有了這份緊張感,他對陳台國的憤怒,是及其低的,在這種平和的狀態下殺了這人,隻會讓自己毫無感覺罷了……並不是玉郎此時不想動手,既然沒有了憤怒感,那就用報複的手段來折磨這個陳台國,明日比武大會,自己還得利用他得到‘鬼武’,剛才還聽說他和楊芊蓉還有一兒子,那個人也可以利用一下。
“你來這兒,不就是想殺他嗎?難道,你想錯過這機會?”
‘鬼臉’轉身離開了房間,白氏追了出去。
“你,很想他死嗎?他即身為‘平王’又是你的丈夫……難道,你幻想著,我會帶著你遠走高飛?”
“不要開玩笑了,趁著他熟睡,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殺了他,然後逃吧!”
“好,我殺了他!”
玉郎看著白氏的雙眼,這女人是真心想要自己殺了陳台國,雖不知道她的目的或是打算,可玉郎還是重新走回了房間裏,拿起桌上用來割肉餐刀,這刀是用來割下宴席中豬肉或是羊腿肉一類東西的刀具,所以並不是很鋒利,但以玉郎的臂力,用這把刀的刀尖,想要一擊殺了陳台國,那可是易如反掌。
玉郎握著刀走到了竹床邊上,白氏雙手放在胸前握拳,緊張的站在他的背後,注視著‘鬼臉’握刀的手。
“……”
玉郎微微側過頭來,看著白氏一臉焦急的模樣,突然將握刀的手用力向下一揮,這女人居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死死地盯著刀尖再看,生怕遺漏了陳台國死去的瞬間。
可玉郎手中的刀並沒有插進陳台國的體內,而是懸停在了陳台國的脖子上邊,身後的白氏雙眼一怔。
砰……
玉郎將刀甩回了桌上,白氏露出了遺憾且失落的模樣。
“你……”
白氏剛想說話,卻發現陳台國要醒了。
“嗯?啊……唔……你們?”
陳台國右手貼著自己的額頭,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鬼臉’站在一旁,自己的二夫人站在後邊。
“王爺……玉郎見你睡著了,就將你扛到了這兒呢……”
白氏一轉神情,趕緊繞到玉郎前頭,伸出手扶起陳台國。期間還故意的用手肘頂了頂玉郎的小腹。
“噢,哈哈哈!年紀大了,酒力不行啊,誒……‘玉郎’……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就在這兒睡睡……”
陳台國覺著腦袋昏沉沉的,剛才好似聽見像是什麼東西發出的乓乓聲,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
“是。”
玉郎見白氏背對著自己,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卻也沒有走遠。片刻後,白氏果然追了出來。
“你為何沒有下手?難道,你還想得到榮華富貴後,再殺他嗎?”
白氏一臉惋惜的看著玉郎,這女人果真是想讓陳台國死,並不是試探玉郎或是戲耍,抑或是意氣用事。是和玉郎一樣,有想讓陳台國死的理由。
“我出去一趟,我會在他醒來前回來,他會死,遲早會死在我的手裏,可現在還不到時候。”
玉郎的確想要榮華富貴,可這些,完全是為了能反攻長安所要做的準備,他得想個辦法打進平王府的勢力,讓自己有些權力,才能在陳台國死後能夠在榆林,甚至是太原站穩腳跟,這樣自己就能調集一批人馬,到時等著朝廷調來新的指揮官時,與其交差而過,自己偷偷帶人回到長安,救出姑母。
“我要如何信你?”
等著玉郎動手,白氏又開口一問。
“我先送你一條命。”
玉郎看著白氏,這女人是自己在‘平王府’裏唯一的保障,得讓她與自己保持同一戰線才行。這女人不是討厭楊芊蓉嗎?而且有楊芊蓉那個麻煩的女人在,自己與白氏的關係,遲早會叫人察覺。
“誰?”
白氏疑惑的看著玉郎,還有誰的命,能讓自己相信他?
“楊芊蓉,我會慢慢除掉,有可能影響到我……不,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