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金國人,難怪這長相與眾不同!說話也怪聲怪氣的。寒菱噓了口氣,這下更奇怪了,話說這金庶妃又找自己過去所為何事呢?難道也要無故打賞自己?想想自己回王府不到半日,就前後已有三位娘娘過來給自己示好了,這究竟是啥意思?
“姑娘,請吧!娘娘正等著呢!”夜蔦滿臉笑容討好地說道。那口氣卻不容寒菱拒絕。
寒菱有口難言,隻得又跟了她朝後花園走去。
後花園裏蒼鬆挺立,假山環繞,與前二次進去不同,這次是朝另一邊走去,彎彎繞繞許久,才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找到了一所院落,門口冷冷清清,了無生趣。
看來這金庶妃並不受寵,甚至可以說是被無視了,不過,試想想亡國奴的公主又當如何?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情愛又豈能被政治褻瀆?以銀若宸的心性他能讓她活著已是萬幸了,寵愛更無從說起,除非她生得天姿國色,與眾不同,手段了得,或許會得到男人的憐惜,終有重見天日那時。可眼下,這金庶妃……。
“姑娘好,歡迎光臨寒舍。”金庶妃用不太熟的方言笑著跟她打著招呼道,她生得高大粗獷,曲型的北方女人個頭,說話的音調不準,卻又吃力地模仿著,寒菱想笑卻笑不出來。
屋子裏寒冷異常,沒有幾件像樣的家私,唯有床上的大紅喜被還帶著幾分溫暖和喜慶,想必是成親那日配備的。
“快給姑娘看座,端茶。”金庶妃朝屋中僅有的幾個丫頭說道。
這幾個丫頭大概是她的陪嫁丫頭,還算聽話,不一會兒,便端來了茶水,寒菱在半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姑娘日日跟在王爺身邊,深得王爺的器重,真是好福氣呀!”金庶妃由衷地誇讚道,眼睛裏露出既羨慕卻又顯得生份和局促不安的表情來。
寒菱驀然感覺一陣心酸,堂堂的金國公主,銀王爺的庶妃,卻要向她這種小醜似的跟班來巴結示好,真所謂落草的鳳凰不如雞。
“姑娘,我這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幾樣東西本是從金國陪嫁過來的,還有些價值,望姑娘莫要嫌棄。”金庶妃用生硬的方言謙遜惶恐不安地說道。
一個丫頭雙手捧著個半舊的托盤,站在她的麵前。
寒菱朝她手中的托盤瞧去,那幾件物什躍然於她眼中,一把金鎖,二個銀簪子,還有一個圓圓的玉如意,似乎在哪兒見到過似的,卻又無從記起。
寒菱微微一笑,伸手擋了回去,含笑說道:“娘娘,奴婢跟在王爺身邊,什麼都不缺,這些還是請娘娘留著自個用吧!”
這些東西怕是這屋中最值錢的了,寒菱從苦中來,豈能不知貧困交加的滋味,她又如何忍心收落難之人的東西呢!王府大多是勢利小人,這些東西指不定以後能救她的命呢!一個不得寵的異國庶妃,處境的艱難與艱辛可想而知了。
見到寒菱不肯收受,金庶妃眼中露出自卑與絕望的神情來,看得寒菱一陣心酸,想了想,為了安撫她,她拿起那個玉如意,故作愛不釋手地瞧著,連聲讚道:“好美,好精致呀!多謝娘娘賞賜,這個奴婢就要了,謝謝娘娘了。”
說完又故意把玩了下,收了起來,其它說什麼也不肯要了。
金庶妃長相平庸的臉上掠過一絲驚喜的表情,不大的鳳眼裏閃著璀璨的光亮來,看得寒菱直歎氣!
從金庶妃處走出來,寒菱心情低落,同為女人,她明白她的心思,而她自己的前路又在何處呢?
東寢宮的門口站著一排丫頭全都朝外張望著,寒菱帶著濃濃的倦意和淡淡的哀傷慢慢地走近了東寢宮。
“小草姑娘,我家月夫人請你過去坐坐。”
“小草姑娘,我家雪主子請你過去坐坐。”
“小草姑娘,我家葉姑娘想請你過去坐坐。”
……
霎時,她們一窩蜂似地全部圍攏過來,把寒菱團團圍在中間,拚命地拽住她,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地說著話,生怕她飛了似的,各個不甘落後。
結果整整一晚,寒菱穿梭在銀若宸的眾多妻妾房中,她們孝敬的禮物很快就把她準備的大袋子填滿了,迫於無奈,寒菱隻得在外麵訂做了個特大的袋子,以備日後所需。.
令寒菱絕對沒有想到的是,自從她跟著銀王爺去了趟軍營後,再回到王府時,境遇完全不同了。
她現在的身價地位急升,銀若宸的各個妻妾都把她當成了香餑餑,把她當成了靠近銀王爺的跳板,都想從她嘴裏套出關於銀王爺的最新動向,都想寒菱能夠在銀王爺麵前說說好話爭取到侍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