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夾著風霜陣陣吹來,寒菱縮起了脖子,冷,透骨的冷,什麼時候才能沒有這種感覺呢!
捂緊了自己,默然無語的站在他的身邊,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二人都隻是沉默地站著遙望遠方。
一時之間,寒菱隻覺得天地之間,靜得仿佛都失去了生命,徒有他的背影如同堅實的城牆彌蓋了雙眼。
這深沉寂靜的夜裏,他們隻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
忽然銀若宸轉過身來,寬闊的大手緊握住了她的柔荑。
寒菱的手,小小的,柔若無骨,剛好包在銀若宸的大手裏。
銀若宸輕輕揉搓著手掌中的那隻嫩白柔軟的小手,久久不願放手。
溫熱的體溫很快通過他的手心傳了過來,霎時,寒菱湧起了絲絲暖意,心底深處的那團冷似乎消失了,怔怔地望著他黑亮的眼眸出神。
銀若宸的眼眸深沉若水,仿若一汪深潭,望不到底。
“這傷疤是怎麼來的?“撫摸著寒菱臉上的那道傷疤,銀若宸忽然問道。
這傷疤怎麼來的?寒菱一時覺得好笑,記得以前跟青陽哥哥,寒柳姐姐一起玩時,總會不自覺的在臉上塗上這麼一道難看的傷疤,至於為什麼會有這個創意,她自己都說不清。
銀若宸的臉挨著她很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冰冷的銀質麵具在月光下閃著白光,刺痛了寒菱的眼,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柄鋒利的尖刀在她臉上劃過的畫麵。
”啊!“寒菱驚恐得張大了嘴,恐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二片濕潤溫軟的唇迅速覆蓋了過來,溫熱的舌頭竄進了寒菱的嘴裏,熟練地纏繞,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寒菱頓時渾身無力地跌入了銀若宸溫暖的懷中,他的唇就這樣密不透風的吻了過來,帶著霸道與纏綿,長驅直入,稔熟的在她嘴裏挑逗糾纏著。
寒菱緊閉著雙眼,眼淚盈滿了眼眶,他灼熱的唇傾刻間溫暖了她的身心嗎?
似乎忘了呼吸,忘了思維,任由他帶領著飄向了遙遠的虛無。
不知過了多久,銀若宸終於放開了她。
寒菱張著被吻得溫熱的唇,傻傻地望著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幅尊容,他竟然真的會來吻她?
一定是做夢!不由狠狠地搖了搖頭。
哈哈,銀若宸歪著頭打量著她,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戲謔與玩味,寒菱瞬間頭都大了。
什麼意思?玩我,竟然隻是玩我嗎?瞧他這神情分明是在捉弄她了,哪有半點真誠?他現在這付德性,不是在看笑話又是在幹嗎?如她如此醜陋的臉,會有哪個男人來欣賞?
很明顯,這可惡的家夥不過是想瞧她這種醜女被戲弄後的窘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玩弄下小白菜又當如何?想到這兒,不由滿臉通紅,一絲憤怒在心內倏地竄出,萬分懊惱起來。
該死的家夥,一晚上寵幸了那麼多女人不算,還要來戲弄她,哼!總有一天你會精盡人亡的!寒菱憤憤地在心裏詛咒道。
“如果本王沒猜錯,你現在心裏肯定在罵本王。”銀若宸閃著戲謔的眼光,嘻嘻笑道。
寒菱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王爺,您高高在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何苦要來戲弄奴婢呢?”
“你真這麼認為嗎?”銀若宸收起了笑意,似乎很認真地問道。
寒菱瞪著大眼萬分委屈地望著他。
銀若宸攏了攏大氅,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巍峨連綿的皇宮,歎息著說道:“我雖在那裏長大,人人都道我風光無限,但我從小所受到的痛苦,你會懂嗎?”
他第一次在寒菱麵前用了”我“,可寒菱聽得卻是那麼的刺耳。
她懊惱萬分地瞧著他,冷聲說道:“王爺,您所受的痛苦,或許奴婢不能理解,但您能體會一個人快要餓死凍死的滋味嗎?您能明白一個人為了能吃上一口飯,不致於被餓死,失去人格尊嚴,被人當豬狗一樣的戲耍踐踏嗎?王爺,您的痛苦高高在上,可卑微於奴婢,即使連痛苦都不配擁有,同樣都是父母生的人,當你在朱門酒肉臭中哀歎著你的痛苦的時候,當你為了滿足你的新奇好玩而戲弄奴婢時,您是否想過奴婢和普天下貧寒百姓的心中滋味,奴婢雖隻是踐命一條,卻也有尊嚴和人格,奴婢雖然不敢在嘴上說你,但你知道奴婢的心會怎麼想你嗎?”
銀若宸驚訝地望著寒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冷聲問道:“你一個小丫頭哪有這麼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