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屍體不見了。
地上的痕跡還很新,顯然是剛剛那個黑影用東西馱走了,寒菱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事有蹊蹺,小翠的死必定隱藏著見不得人的陰謀!
銀若宸皺了皺眉,彎下腰去細細察看著。
一團皺著的帶著血跡的淡黃色手帕橫在一塊亂石上麵,銀若宸彎腰撿起了它,借著火光瞧著。
這是一塊較舊的手帕,麵上暗黃,但做工考究,上麵刻著栩栩如生的鳳,針腳精細縝密,僅憑直覺,銀若宸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塊有些年頭的上等絲綢手帕,不禁沉思起來。
“怎麼啦?不就是塊手帕嗎?會有什麼問題嗎?“寒菱好奇地問道。
銀若宸看了半晌,忽然左右看了看,拉起寒菱,沉聲說道:”快走,回府。“
寒菱被他拉著很快就走出了竹林。
”手帕有什麼古怪嗎?“寒菱實在忍受不了好奇,又問道。
”這塊手帕不是本王府的,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父皇那時候的皇宮禦用之物,那時宮中流行這類手帕。“銀若宸若有所思地說道。
寒菱聽得一驚,小翠怎麼會有這種手帕的?看她最多不過二十歲,難道她曾是先帝皇宮中的人?
果然小翠的死既非偶然,也不是單純的犯了過錯那麼簡單了!
”記住,此事不要跟任何人說。“銀若宸吩咐道。
寒菱茫然地點了點頭。
王府小門前巨型的燈籠發出飄忽的紅光。
”你氣色很不好,不舒服嗎\"。銀若宸望著寒菱略微蒼白的小臉,皺了皺眉問道。
寒菱搖了搖頭。
剛走進東寢宮,銀若宸就朝迎來的寒柳吩咐道:
“把小草的床移到本王的寢房裏,以後小草姑娘就在本王的寢房裏歇息。”
寒柳聽得發呆,待明白過來什麼意思後,麵色發白了。
“是。”她低聲回道,沒想到今日發生的醜事,王爺不但沒有懲罰小草,反而拉近了他們的距離,真是偷雞不逐反蝕了把屎,心中惱恨不已,雖萬分不願,卻也不敢違抗銀若宸的命令,隻得很不情願地忙去了。
直到寒柳和秋雨把寒菱的小床擺放在銀若宸寢房的大床邊,寒菱方才如夢初醒。
她竟然成了第一個能睡在王爺東寢房的女人,銀若宸的東寢房,他的妻妾們,從來都不曾來過,她和秋雨的廂房雖然就連在旁邊,但那畢竟不同屬一室。
“你們都下去吧,夜晚有小草伺侯著,你們不用起來了。“銀若宸朝寒柳和秋雨吩咐道。
寒柳和秋雨對視了一眼,齊聲說了聲”是“退了下去。
“你怎麼了?”銀若宸瞧呆呆站著,手足無措的寒菱問道。
寒菱顯得慌亂無比,隻感覺氣氛異常詭秘,這與在軍營那幾日絕不可同日而語,她的小床正和銀若宸的大床並列而放,中間隻差了一丈多距離,這就叫守夜嗎?寒菱傻傻地想。
“咳。”銀若宸特意清了清嗓音,怡然伸出了一隻手。
寒菱知道那是要她伺侯他更衣睡覺了。忙惴惴不安地走了過去,替他輕輕地脫下外袍,露出了裏麵白色的綿鍛長衫長褲來、柔軟舒適的錦衣褲熨貼在銀若宸健碩結實的胸脯上,更顯得他身材英挺勻稱,一襲的純白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優雅,美不勝收,當然不包括他半邊臉上的那個冰冷的麵具。
果然是在富貴中長大的人,周身流露出的貴氣與恍若蘭花般的高雅,令寒菱不敢直視!
摸了摸自己醜陋的臉,寒菱忽然恨不得鑽地縫遁走。
銀若宸優雅地整了整衣衫,朝床上走去,怡然舒適地躺在寬大柔軟的大床上,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在他眼瞼上留下一圏淡淡的暗影。
這家夥還蠻誘人的呢!寒菱暗暗想道,走過去拿起被子悄悄替他蓋上,剛轉過身去,一隻大手拉過她手臂,輕輕一帶。
寒菱瞬間跌倒在紅色的錦鍛被上,臉剛好對著銀若宸的臉。
他的呼吸頓時噴灑在寒菱的臉上。
“你放心,本王不會對你怎樣的。”銀若宸睜著黑幽幽的好看的黑眸,帶著一絲戲弄,嘖嘖地說道:”瞧瞧你這幅醜樣,本王還能有性趣麼?“
寒菱真想一拳打瞎他的眼。
“趕緊去歇息!明日別跟本王添亂,你要時刻記著:好好服伺本王。“銀若宸放開了她,淡然而霸氣地說道。
“知道了。”寒菱忙慌亂地爬起來,踉嗆著朝自己的小床走去,一時又忙回過頭來,吹熄了近前的宮紗燈,手忙腳亂地爬上了小床。
耳內似乎聽到銀若宸悄然的笑聲。